“棱渊少爷您回来了,凤王在休息。”一个穿着碧绿色衣裙盘着妇人髻的姑娘走了出来。
幕的将目光转向了兰千月,满眼的惊喜,手中的杯盘因为激动落了一地,响声震耳,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萼绣,外边是谁啊?”
兰千月听到这声音,心中被莫名的牵动,那声音里带着疲倦痛苦,悲凉的凄哀,不知觉泪已经染湿了眼眶,这大概就是血脉的牵绊。
萼绣现在眼里只有兰千月,顾不得散落一地的狼藉,双手紧紧的拉住兰千月的手,仿佛生怕兰千月会跑掉一般,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着,“芙依小姐,我是萼绣姑姑啊。”
看着兰千月一脸的迷茫,萼绣拍了拍兰千月的手,“也对,这么久了,萼绣姑姑都老了,芙依小姐早已认不出了。”
兰千月听着萼绣叫自己另外一个名字很是不解,而且听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说自己老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姑姑,你这么年轻貌美,怎么会是老了呢?不过我不是……”
兰千月话还未说完,就被激动不已的萼绣打断,萼绣摸了摸自己光润的脸颊,“小姐还是依如当年的温婉大方!”屋里的人许是等了半响都不见有人应,又问道,“萼绣,萼绣,外边是谁?”
萼绣擦了擦眼角的泪滴,一拍巴掌,“都怪我,怪我,小姐回来自是应当看凤王的,快请,快请。”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走在了两人的前头率先进了屋,兰千月回眸去看棱渊,棱渊露出一抹苦笑,“谁叫你与姑姑是一个模子里刻了出来的!”
屋里的两人已经说上了话,凤王一听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挣扎着就要起身,被萼绣强硬的压制着不让下床,凤王瞪着浑圆的眼睛,“你要造反不是?”
萼绣叹了口气,自从凤王病入膏肓,小孩子脾气是越来越严重了,萼绣走到床前,将靠枕垫在凤王的背后,“现在舒服了吧?”
凤王喘着气,点点头,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门口。
萼绣一看,两人并没有跟着自己进来,皱起了眉头,向凤王交代着,“凤王,您稍等,奴婢这就去看看,许是小姐许久未回来了,还在担心您会生气呢?”
萼绣出门一看,兰千月与棱渊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着什么,一把拉过了兰千月的手就往里面走。
“小姐,快些进去吧!凤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你了呢?放心,凤王年纪大了,不会计较当年的事了,你不必担心。”
兰千月张了张嘴,“姑姑,我,我不是……”
凤王看着自己的女儿,激动的对着兰千月招手,“孩子!孩子,真的是你?”
兰千月没有再继续辩解,心里的牵动牵动着兰千月的脚步,兰千月侧坐在床边,握住了凤王骨瘦嶙峋的手,轻轻的攥紧。
凤王外表看上去不过是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只不过她断断续续的呼吸,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孔,无不昭示着这个绝色倾城的女子已经是风烛残年,行将就木了!
兰千月情不自禁,眼泪从眼眶滑落,凤王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去帮兰千月擦泪,却努力了几次都不得而终,兰千月一把拉过了凤王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颊。
凤王嘴角高高的上扬,情绪很是激动,“好,好,好,回来就好!”
凤王的眼里是满眼的慈爱,兰千月从来没有被长辈如此的看过,以前兰千月是佣兵界的女皇,从小是孤儿的她从来不敢想象,自己被亲人惦念着是什么样的滋味。
虽然被凤王误以为自己是她的女儿,兰千月却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参见凤王,属下有要是要禀。”大祭司已经走进了房门,跪在门口,双手抱拳向凤王请示着。
凤王眉头皱起,她早已不理这些凡尘俗事,今日自己好不容易与女儿重聚,这些家伙竟然敢来打扰自己,凤王很是不高兴,声音低沉,“说吧,到底是何事,让你来打扰本王的清静?”
大祭司起身,一抬头看到兰千月正坐在床边,一愣,“属下不知,千月小姐已经过来了,正好此事与千月小姐相关,有千月小姐在也好。”
凤王讶然的看着兰千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明明就是自己的女儿芙依,为何大祭司叫的是另外一个名字,难道是女儿这么多年在外面,已经改了姓名?
兰千月目光诚恳的看着凤王,深吸一口气,“凤王,我不是母亲,我是兰千月,芙依的女儿!”
兰千月深知打破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美好的幻想是多么的残忍,可是她必须这么做,只好用充满期意的眼神看着老人,希望老人可以接受芙依没有回来的事实!
凤王睁大眼睛看着兰千月,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棱渊走上前来,“凤王,您忘了您特意交代我将兰千月接回来的?”
凤王横了棱渊一眼,“你只是说过千月与芙依长的像,我怎么想到会这般的像呢?简直是一模一样。”
凤王拉着千月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眼里含着泪,看着兰千月满眼里满是心疼,“都怪祖母,若不是祖母,你也不会在外流落这么多年!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苦?”
兰千月哽咽着,摇着头,“没有,没有,我过得很好,没有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