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到那儿的时候那人已经不在了,据说是被人救了,被何人救走,不得而知。”庆福恭谨地说,“小的去了一躺齐王府,并未发现有异。听下人说,齐王爷赶路回京,累着了,已睡下。”
“也就是说,西城门上那被裸展的低贱之人不是我祺儿。”
“齐王爷是皇后娘娘您的儿子。当今天下,恐怕没人敢动他。”
“那是自然。”皇后头疼地抚了抚额际,“皇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每天靠着神医的药物维持清醒。殇王爷不进宫献药血的话,皇上没法康复。”
“混帐!”皇后气恼地甩了庆福一巴掌,“谁准你称呼那怪物殇王的!”
“奴才该死!”庆福抚着被打肿的脸颊,眼中满是惶恐。
“是皇帝糊涂,正了那妖孽的名份,本宫拿你撒气也没用。”皇后美艳的老脸上满是忧郁,“本宫明示暗示过皇上几回,让他下昭书改立太子,他装着有意,却就是拖着不办,那个老不死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气死本宫了!”
“娘娘您息怒。齐王爷一定会是真命天子。”
“哼,谁敢挡祺儿的路,本宫就要谁的命。”
庆福颤颤着不敢再坑腔,皇后捂着气得发痛的胸口,脸色越发的青白了。
太子府书房,张晋单膝跪地负荆请罪,“殿下,属下无能,暗杀齐王行动失败。”
君承浩面色冷凝得似乎龟裂出裂纹,“君佑祺是何等人,本宫早就料到,要他死,没那么顺利。”
“属下发射的毒针被另一枚银针击落,暗中,有人在保护齐王安危……”张晋把过程都说了一遍,“以银针击落毒针,针之细小,需要有绝对高深的内力与眼力,才能运发自如。属下都只能借肋装置发射毒针,那人似乎是直接飞针出来,否则,对方也借助装置的话,瞄准速度没那么快。”
君承浩若有所思,“园子绝对没此等功力,你说,会是谁暗中救了齐王?”
“属下无能。”惭愧地低首。
“你还真是无能!”君承浩怒斥,面色布满阴霾。
张晋的身体有些发抖,还真怕太子一怒之下砍了他。
沉默半晌,君承浩冷凝地开口,“将那裸展示众的人实为齐王的消息传散开去。”
“殿下不追查是何人救了齐王?”
“你都说了,你在明,那人在暗。能查出什么?再说,本宫对此不感兴趣。罢了。”
“是……”
华阳宫,凤惊云带着太监小顺子刚进入院子,她的脚步就顿住了。
小顺子在主子身后,不解地问,“小姐,怎么不走了?”环顾华美的庭院,顿时惊住。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院子里凌凌落落倒着几十具宫女太监的尸首,那些尸首的脑袋一个个与身体断成两截,滚落在地上老远,各个头颅面孔上的表情极为惊恐,眼睛暴凸圆睁像要脱出眼核,嘴巴张得老大,似被活活吓死的。
发生了什么事!小顺子心里发怵,见主子在看什么,他也顺势看过去,只见大树下站了一抹黑乎乎的影子,黑影隐藏在树的阴影里,洁白的月光照在地上,那人像是没有影子,乍一看,如同幽冥厉鬼,吓得人心惊胆颤。
那道黑影转过身来,一只血森森的瞳子漂浮在空中,周遭的空气莫名的低压冷森,小顺子全身不由自主的发颤,对上那只悬空噬魂的血瞳,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尖叫,“鬼啊!”
凄厉的惨叫完,腿一软,整个人昏了过去。
血色的瞳子没理会小顺子的反应,始终定格在凤惊云身上。
面对满院七凌八落的尸首,浓重的血腥味。
她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上并无表情,眸光清澈若水,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风拂青丝,她的衣袂随风飘扬,一身简雅的白衣,衬得她的身材格外窈窕,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逸。
惊云,穿什么都是顶美,极致的好看。
也唯有她,在看到他时,从不曾惊惧,从来没有异样的表情与眼神。
黑影一闪,明明相隔几十米,只是一眨眼间,他已站在了她跟前,像是凭空变了过来。
“听宫里的人说,你下午还在院里晒太阳,后来出宫了,你去哪儿了?”他的嗓音低沉而邪气,绵绵不绝地在空气中回回荡荡,无形地散发着恐怖的压抑。
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冒了起来,“教主什么时候这么空,管起闲事来了?”
君寞殇森寒的眸光定定瞧着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似要将她看个透彻。
她不悦地撇了撇唇角,“干嘛那么看着我?”
他猛地将她拥入怀,邪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异察觉的关怀,“惊云,你没事吧?”
她身躯一僵,“我能有什么事。”
他低首就吻住她潋艳的红唇,舌头强势地翘开她的牙关,霸道地与她柔软的丁香小舌狂肆交缠。
他的唇舌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双臂有力地环住她的腰身,像是要将她的身躯狠狠嵌入骨子里。
强烈霸气的吻不容她反抗,箍住她的力道似要将她揉碎。
她察觉到此刻的他有一丝的不安。
他在借助吻、借助拥着她,才能感受到她安然存在。
他是猜到齐王被吊在城门上,是她的杰作。而她这么对待齐王,必是齐王做了什么侵犯她的事。所以才来确定她的安危吧?
没有反抗,也没有主动,她被动地承受着他的索吻。
清寒的瞳眸里没有一丝被吻的激动,绝色的面庞不兴半点涟漪。
仿若被他吻,就像呼吸着空气,算不作什么事。
她毫无反应激怒了他。吮吻重得如同强烈的暴风雨,狠肆地蹂躏着她樱嫩的唇瓣。
她被吻得生疼,眸子里闪过不耐烦的情绪,牙关一拢,不留情地咬伤了他的舌头。
他伸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不够狠心,本座还以为,你会蓄尽全身的功力,重伤本座。只是咬伤了本座的舌头,怎么,喜欢上本座了?”
“我向来不做你以为的事。”她淡然地叹息一声,“教主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对你没有感觉。”
“今日不谈这个。”他邪气的瞳子微微眯起,“君佑祺伤害了你?”
“他打我的主意,被剥光吊在城门口供世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