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云点头,“因为皇上中了虱蛊汤的余毒三十余年。只有三十年的药人血才够毒、够味,才能成为主药引。”
“恐怕不好找。”君承浩神色凝重,“能否用别的药引替代?”
“不能。”她说,“我倒是知晓有个三十年的药人。”
老皇帝紧张地问,“谁?”
“半面邪魔。”她眸色冷凉如水,波澜不兴。
老皇帝面色变得苍白。君佑祺与君承浩对视一眼,阴霾同样浮上两人眼底。
凤惊云就事论事,“只要那个药人长年累月服食够量的毒,足了三十年,是谁无所谓。天底下这种人虽然少,总归还是有。相信以皇家的势力,难点也能找到。只是皇上的身体状况,即使以我的医术,最多也只能再拖一个月。也就是说,一个月内找不到药人,我也无能为力。”
“儿臣一定会为父皇寻到药人。”君承浩微鞠一躬,大步而去。
君佑祺也说道,“儿臣定当尽全力。”
“皇上好生歇息,在药没配齐期间,我会另配些药给皇上,只是也仅有延缓虱蛊余毒发作的功效。”凤惊云瞟了眼窗户,“窗户不能打开,皇上痊愈前吹不得风,否则全身的血液会结块,将来治好也会留下残疾行动不便的后遗症。”
老皇帝微颔首,“朕会遵医嘱。”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会按时过来为皇上看诊。”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同意了。
皇宫华丽的大道上,凤惊云背着医药箱往华阳宫走,君佑祺一直跟在她后边,她驻足,“你跟着我干什么?”
“本王也准备住华阳宫里。”他英俊的脸上挂起灿烂的笑意,一口整齐的白牙在太阳下闪着光,“太子皇兄住华阳宫你都不反对,本王也来,你该不会反对吧?”
她懒得回答,步伐加快,他厚着皮跟上来,还去扯她的药箱,“云儿,这箱子重,本王帮你拿。”
“别烦。”她不领情。
太监小顺子跑过来接过主子手里的药箱,并恭谨对齐王说,“不劳王爷了,这些活儿,小的会做。”
君佑祺无所谓地耸耸肩,“本王看着云儿就很高兴了。”随即,他下令让宫人为他在华阳宫里收拾出一间厢房,位置在忘川厢房隔壁。
等于是忘川的房间在中间,隔壁左边住了太子,右边住了齐王。
当天,皇榜公告天下,悬赏五万两黄金寻找三十年左右的药人,只需不多的药人血为皇帝入药,不会伤及性命。凡提供有价值线索者,赏白银千两。
天下沸腾,几乎所有人都在找寻、打听。
而皇后向神医忘川下跪的消息也传遍了祁天国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全天下。世人不甚理解,纷纷唾骂神医忘川不识好歹,竟让一国之母下跪,不成体统。
三天后,举国上下找不出一个年限三十的药人。
十天后,皇榜找药人的悬赏翻了两倍,依然无所获。
又过了五天,悬赏在原基础上再翻一倍。
乾坤宫寝殿,凤惊云正在给老皇帝巡列看诊,声音清淡若清水,没什么起伏,“一切如常。”
老太监安禄正在向皇帝禀报,“皇上,齐王亲自出宫寻找药人十八天了,太子重伤在身,一直在宫里养着伤,昨儿个刚见好,也出宫寻药人去了。”
“说下去。”
安禄颤颤着又道,“几年的药人倒是有,血样采了给忘川神医看过,皆不符合要求。传言药王谷里住着一位药王,药王收集了无数的毒药与补药。天下人传言药王疯癫狠毒,喜欢以人试药,捉了无数人试毒炼毒,而且药王五十年前已经赫赫有名,想必他炼的药人年限三十,又够毒的一定有。齐王爷就是直奔药王谷去的,可惜,到了药王谷,里面只有几十具尸体。而且尸首早已腐烂不堪,死亡时间超过了一个月。”
“也就是说,有人早就料到朕需要三十年的药人血,先一步将其灭了。”老皇帝面色阴沉,“药王谷被灭,那我泱泱祁天大国,别处就找不到一个合格的药人?”
“有几个,同样全都在一个月以前莫明其妙死了。”安禄见皇帝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冷汗直冒,“不止祁天国,齐王爷与太子早就派人到整个天下搜罗,凡是构得上十几年药人的,一个不剩,皆在一个月前被人灭口。”
“这摆明了有预谋的!”老皇枯瘦暴凸的老眼里泛着愤怒,“该死,一定是半面邪魔所为!他究竟想干什么!”
另一名小太监匆匆走来,“皇上,禁卫军统领钟卫国有要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