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想啊,这四小姐既然都上门来探望老太太了,老太太又怎么忍心如此打发四小姐回去呢?”
“当然,老太太的心思,如歌也明白三分,不过骨肉亲情,那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是断都断不了的事情。”
“如此,老太太何必为了外人那些闲言碎语而伤了骨肉亲情呢?”
如歌说这番话的目的压根不是为了安清染求情,她只是想要亲眼见一见安清染。
所以她才花费心思地劝慰着老太太,想让老太太不要阻隔安清染进祥和院来。
这老太太王氏呢,听得如歌这么一说。
她顿了顿道:“如歌你还是不够了解四丫头那个人,你不明白的。”
说着,老太太王氏摇摇头,吩咐春兰让安清染不必进来了。
可如歌忽然就跪下了。
“老太太,有一件事情,如歌一定要告诉老太太。”
“你这个孩子,赶紧起来吧,有什么话站着说就行了,别跪着啊。地上凉着呢,你这本来就伤得重,若是再伤上加伤,就好不了了。春兰,赶紧扶着如歌姑娘起来。”
老太太王氏一吩咐,春兰虽然心中不情愿,还是走过去将如歌给搀扶了起来。
如歌一起身,便向老太太王氏承认了错误。
“老太太,其实如歌有一件事情瞒了老太太了。如歌其实,其实跟四小姐是一样的,算命的说我命硬,说我克亲。说我这样的命格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
“怎会这样?”老太太王氏一惊。
“先前我原本以为府中有一个跟我一样命格的四小姐,老太太作为亲人定然是不会介意的。可如今如歌看着老太太的意思,那是格外介意命格之说。”
“如此说来,为了老太太好,如歌也不敢再隐瞒老太太了。如歌得告诉老太太这件事情,哪怕如歌被驱逐出去,如歌也不能昧着良心欺骗老太太。”
如歌说完,便再次给老太太王氏跪下了,她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向老太太辞行而去。
那老太太王氏见如歌这个孩子这般实诚,又知晓她孤苦无依的,如此出了尚书府,还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想着,她赶紧叫住了如歌。
“如歌,你这个孩子,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啊。没想到你跟四丫头还有这样的缘分,你们竟然在命格上有如此相同的遭遇。”
老实说,老太太王氏上次见过安清染之后,她对安清染并没有那般排斥。
不过是身边的人老是提醒着安清染命硬之说。
这听多了,她也就觉得膈应,自是不想看到安清染那个丫头。
当然,更重要的是,花姨娘那件事情上,她这个做祖母的,又冤枉了四丫头。
到现在也没给她一个交代。
如此,她那自是能不见安清染就不见安清染了。
可如今听得如歌这么一说,她倒是觉得不该再阻止安清染来见她了。
如歌说得对啊,骨肉亲情啊,这打断腿还连着筋呢?
怎么能因为那些闲言碎语就不待见这个孙女呢。
想来这个孙女也够可怜的了。
从小是怎么长大现在的,她这个做祖母的,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而一想起安清染的各种不公平待遇,王氏心里倒是有了一丝丝的愧疚。
当然,更多是恼怒,恼怒薛氏做事太不残忍,这四丫头好歹是伯年的骨肉。
她这个做太太的,下手怎么能够那么狠呢,这可是她安家的嫡亲血脉啊。
这如歌眼瞧着老太太王氏那表情,那举动,她就知道。
这个老太太心里在挣扎着,她已经开始动摇了。
如此,她再添把火便是了。
“老太太,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歌认为自个儿跟四小姐同命相连,实在是太有缘分了。”
“不过,如歌自认为没有四小姐的命好。四小姐如今可是世子妃,地位显赫不说,那满京城的人还传着四小姐那是福星下降。谁要是敢害小姐的话,那肯定会倒霉的。至于没有害她之心的,反倒会得了福气,不会沾染霉运的。”
如歌这番话可算是戳中老太太的心坎了。
老太太仔细回味了如歌的话,又想起如今二房的状况。
如今,薛氏被关在祠堂里反省着,听说整日卧病在榻,根本起不了身。
娴儿那个丫头呢又得了天花这种病。
子诚那个孩子上次在书院呢也被人莫名其妙地给打了,打得那是鼻青脸肿得,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了。
而伯年呢,前段日子莫名地浑身打滚疼痛,。
三房的安清芳也被禁足关进了祠堂。
可见,他们这些不善待四丫头的全部都遭了霉运了。
而三房的六丫头安清月,还有四房的八丫头安清乔呢,可不是跟着四丫头交好。
如今她们二个丫头天天跟着四丫头的教养嬷嬷学着各种礼仪规矩,还得了名师指点各项才艺。
可见,她们二个是沾了四丫头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