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的是,程林帝的脑补还是挺正确的。
良妃在听到他这些话的时候,彻底瘫软到了地上。
“皇上既然早就知道我居心否侧,又为何迟迟不肯动手?”良妃嘲笑,嘴角有血迹流出。
“朕不动手,不过是想要看你自己出丑!”
程林帝紧握双拳,胸膛因为太过生气而不停的喘息。
“皇上息怒,您不能动怒!”
七喜整日里跟在刘公公的身边,虽然不知道程林帝中毒,可是多少也知道程林帝不能生气的事情,于是连忙生前,替程林帝顺着胸口。
“来人!赐良妃一杯毒酒,一尺白绫!”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真相大白,他觉得这个女人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皇上——”
察觉到程林帝的旨意不像是随口说说,死亡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良妃慌了。
“皇上,你就看在臣妾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麟儿一命吧!他是无辜的!”良妃试图是用亲情来让程林帝饶了公子长麟,奈何程林帝却是冷笑一声。
“他是无辜的?”
程林帝嘲讽的笑了一声:“良妃,你可知道你口中说的无辜之人,前不久联合陈国的楚天宇,梁国的陈博候要攻打晋国?更是许诺他们一个国家十座城池?你又可知道我晋国整个江山也不过是四十座城池!他为了坐上皇帝,竟然将我晋国千年基业送出去一半,这就叫无辜?”
良妃哑口无言。
“你以为朕为什么要因为他对鸾儿下毒这么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就削了他的皇子身份?你好好的动动你的脑子,朕为什么不惩罚他别的!”
良妃缓缓闭上眼睛,知道自己恐怕再说什么也都已经没有意义。
程林帝转身离开,原本富丽堂皇的含情宫,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时间,成为了炼狱……
跟在程林帝身后的周大人,此时已经满心的忐忑了。
他从蓟州调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京中要比自己想象中的乱。但是之前接替京兆府尹的公务时,他只是觉得京城比蓟州复杂了那么一点点,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跳进了大染缸,再也跳不出来了。
“今天的事情,你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帝王走进御书房,转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然后,便是他被七喜公公送出宫。
当走出皇宫的那一瞬间,周大人觉得,那萦绕着自己鼻尖的血腥之味总算消散。
戒备森严的皇家宗族祠堂里,七皇子正在打盹,突然觉得有一身的煞气来临,没有来得及呐喊,他便没有了声息……
“帝王一怒,伏尸千里。”
余暇宫内,九皇叔听着暗卫的汇报,由感而发。
“可知道父皇现在身体如何?”
三皇子原本是来告诉九皇叔兰渝和天雅公主被刺杀的情报的,再与九皇叔商讨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他们没有发现的隐情,谁知皇叔派出去的暗卫,竟然打听到了这些事情。
“皇上从含情宫里出来回到了御书房,便不见任何人,属下不方便再跟进去查探。”
九皇叔挥手让暗卫下去,三皇子也在这时站起身。
“父皇身体这些日子一直都不好,长琪担心父皇的身子,先回宫了。”
“嗯。”
九皇叔淡淡点头,在三皇子走了之后,他来到了六王府。
一进入六王府,他遇见的第一个人,便是钱来探望颜朝歌身体的一清。
一清见到九皇叔的那一刻,心跳漏了一排。不过,她向来是一个隐匿自己心思的人,自然面上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一清见过九王爷。”
“一清大人。”
彼此行了一个官方的作揖。
“一清还有事情,先行告退。”一清本就是要离开六王府,此时见到九皇叔之后,她就更加不想留在这里了。
九皇叔觉得一清避他如蛇蝎,以往都是他避别人如蛇蝎,现在轮到了他,倒是让他觉得心里多少有一些不舒服。
“嗯。”
他也是一个习惯隐藏自己情绪的人,所以当听到一清说要离开的时候,儒雅俊逸的脸上,也是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一清点了点头,站直身体疾步离开。九皇叔见她离开的方向是向着城西,心中隐约是有了猜测。
“奴才元宝见过九王爷!”
王府里,前来接待的人还是有着讲究的。陈管家负责对付那些个大臣,而元宝因为是从皇宫里出来,之前陪在容妃身边的人,所以元宝平日里也只接待皇亲国戚。
在听到下人说九王爷来的时候,元宝便急忙忙的跑到了前门。
“六王爷与六王妃呢?”
元宝立即将府中的情况讲述一遍:“六王妃忙碌了一夜此时昏睡着,王爷昨夜一宿未眠,此时怕是依着王妃浅眠呢。”
九皇叔自然是知道兰大人带着兰渝来六王府的事情,心中也明白公子长琴对颜朝歌的情深意重。必定是因为担心颜朝歌身体,故而也跟着一夜未睡。
“如此,本王便等着他醒来以后再说。”
元宝立即点头,将九皇叔待到了前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