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影之中,萧锦杭和萧钧以及几名将士的身影越走越远,给身后漠北士兵留下的,就只有了火堆中留下的碎物。
邬樾到了那里之后,眼中的愤怒也随着火焰一并燃烧着,但他并没有追过去,只是朝着那副将扔了一把剑过去!
“将军,我——”那副将言语慌张,脸上的络腮胡子一抖一抖的,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邬樾没有追过去,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了尊严,这一仗千算万算都是必赢的,但就因为那副将的疏忽,让军营之中的所有都毁于一旦!
他扔过去的那把剑,目的是让那副将自刎谢罪。
愤怒的目光灼灼,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那副将成为邬樾的手下已久,他也是比较了解这个大将军的心性的。就算他此时不自刎,那么若是轮到邬樾来亲自动手的话,便会更加痛苦。
他一直都不肯承认自己是没有能力的人,可是到最后,事实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本事。
两个人相互对视,都没有说话,直到那副将将剑拿起,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等等!”邬樾抬眼,看着他身上漠北盔甲,似乎在诉说着一种不甘。
这个时候,他明白他不能随便杀人的。尤其是这副将,即使他犯了打错,但若是将他草率的处死,那么漠北士兵的军心就会动摇,更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再给你一次机会,将功赎罪!”邬樾冷声,调转马头,按原来的方向返回。
“是!多谢将军不杀之恩!”那副将跪下磕头,满头的白色雪花,冰冷的风将他的鼻尖冻的通红。
他若是不将剑拿起,邬樾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死;他若是拿起了剑,那么就让告诉他将功赎罪也罢。
远处的山野上又重新出现了野狼的声音,悠长而有带着凄凉,在朦胧的茫茫雪海之中,漠北的将士似乎看到了一只只翱翔在天空中的雄鹰,就像草原上的雪狼一样,从不畏惧严寒与冰川。
萧锦杭与萧钧出现在军营之边的那一刹那,宫淮激动不已,让士兵温酒,倒入大碗中摆满了桌子。
“钧儿,来,舅舅敬你!”萧锦杭不苟言笑的脸上出于出现了爽朗之容,端起了手中的酒示意着萧钧。
大魏的男人,一定要能喝酒。
“嗯!”因为今日的这一场战役,让萧钧打的痛快不已,尤其是他们在最后放的那一场大火,简直让人感到无比舒心,邬樾的第一步就败了,他会怎么想呢!
“这一战才刚刚开始,以后等着我们的还多着呢。”宫淮只是端起了碗慢慢地喝了一口,在他眼中,藏着更大的担忧。
其实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现在的漠北,不仅仅是漠北王昱易来统领着士兵们了,而是邬樾。
他手握大权,而且心机深重,狡猾不已。无论是十几年前安排颐和进入寻常百姓家一事,还是让萧锦杭中毒然后派女奸细刺杀他,都能看出来邬樾之野心勃勃。
昱易若是再任由他肆意妄为,那么以后漠北的江山,可能就要易主了!
毕竟他的野心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的,而是十几年前!
他就是漠北草原上喂不饱的野狼!
“宫将军说的没错,一次的胜利代表不了什么,我们要的是最后的成功!”萧锦杭的言辞犀利,手中的碗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