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就只他们夫妻俩,倒也不觉得狭隘局促。
伸手一勾,萧锦杭将兀自愣神的小妻子捞入怀里。
“还有段路,若是累的话,闭眼躺会儿。”
温婉儿暗翻了个眼皮,当她母猪啊!
昨晚熄灯睡下的时候,还不到戌时吧!不让她就着烛火翻书打发时间,说是孕期这么看书尤其伤眼睛;也没做其他费体力的活,只搂着她亲了会儿小嘴。然后就一觉睡到大天亮,哦,不。没到天亮,寅时就醒了。可饶是醒得早,也有睡够八个小时吧?
“我不累。”她推了推圈着自己的坚固臂膀,却不料,反被他收得更紧。
“我累了!”他闭着眼,靠在车厢壁上,手臂依旧圈她在怀里。随着马车隆隆的行进,抱着她微微摇晃着。
温婉儿抬眼看他。见他眼圈下方,的确有些青,虽然小麦色的肤色,让黑眼圈不那么明显。可凑近了看,还是能瞧出来的。
“我脸上有花?”他蓦地睁开了眼,攫住了她偷偷打量的视线。
温婉儿下意识地想要别开,被他扳正了脸。
“丞相府的事,你别想太多。真有什么事。有我顶着。”
温婉儿一怔。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萧锦杭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半晌,才继续道:“你这两日心绪不宁、早上不到寅时就苏醒,别告诉我纯粹是想岳母大人想的?”
被他说得脸颊有些隐隐发烫,温婉儿低下头。嗫嚅地解释:
“我与二姐姐,打小就不睦。不止她,大姐姐、四妹妹、都一样……”
萧锦杭拥着她,静静地听她讲着。讲她如何逼得欺负温子衿、与温穆儿如何见不得、讲她如何没心没肺……
她讲得很客观,好似是个远远观望的局外人,而非当事人温婉儿。
他听得很仔细,将她所说的任何事,无论大小,都一一记入了脑海。
若是搁在平时,若是其他人在罗列这些事,他兴许会对这些事的主人心存反感。可眼下,不仅没有,没有反感,没有嫌恶,反而心生怜惜。
拥着她的手,无意识地圈紧,搁在她肩上的下巴,也随着她的娓娓叙述逐渐紧绷。
温婉儿眼睑轻垂,没察觉到他的反应。
任谁听了这些事,都会心生厌恶的吧?
何况,他还是被害人之一。若不是温婉儿对他用欢情散,若不是她一次中奖、就此怀上萧家的子嗣,她与他,怎可能结成一对?那明显是泥与云的差距嘛……
思及此,温婉儿哂然一笑,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快到了吧?让丫头们看到可不好……”
她是不是贤惠过头了?怕他不好意思嫌恶推开,还给他台阶下。
不料,他不仅没如她猜得那样快速放手,而是手臂一转,让她面对着他,随即低下头,微凉的唇瓣。重重印上她的唇。
“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