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间,温婉儿忽觉眼前一暗,继而喜被被掀起,身旁赫然多了个人。
“洗好了?”她还没从方才的思路中回神,下意识地问道。
“嗯。也都漱净口了。”
萧锦杭眼含深意地睇了她一眼,满意地看到后者两腮飞红。而后支着胳膊面朝她躺定,下意识地替她掖了掖颈窝处的喜被。
“热。”
温婉儿特地没将被子裹得很严。日子渐渐回暖,即便入了夜,也不觉冷,反倒有些燥热。故而,见他还替自己掖紧了被角,不禁好气又好笑地反问:“你很冷吗?”
“不冷。”
“那干嘛给我盖这么严。”想让她捂出痱子来吗?
佯嗔似娇的瞪他一眼,她把被子往下推了推。双手交叠搁于胸上。
萧锦杭轻笑一声,握上她的手。
细腻滑嫩的柔荑,被他裹入掌心,轻轻摩挲着,“午后睡过了吗?”
“嗯。”
温婉儿被他握着双手,这么轻揉摩挲着,觉得浑身的燥热感越来越甚,白皙的脸颊、颈窝,随之染上绯红的霞晕。被子下的身子,也一动不动地呈僵直状。生怕自己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惹来他强有力的夺取。
至于夺取什么,她脑海一闪,忽然想到李若在她出嫁前一晚、拿给她的那份压箱底嫁妆,身上的燥热感直接激发成了滚滚烫意。
“怎么了?”
萧锦杭察觉到她手心沁出汗渍,而隔着喜被的娇躯,似是也有些发烫,于是抽手探上她的额。
“没……没事啦。”
温婉儿被他这一举动羞得越发害臊了。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被他摸了手,就浑身发烫酥软无力了吧?这样也太丢人、太不争气了!
萧锦杭原本是怕她累病了。毕竟怀着身子,哪经得起如此折腾?
直至瞟到她双羞到几欲滴血的耳垂,才蓦地领悟:她这是在害羞哪!
遂收回覆在她额上的手,上扬的唇角,逸出一串愉悦的低笑。而随着她脸上、身上的羞意越来越浓,低笑随之转成爽朗大笑:“哈哈哈——”
“吼!你够了哦!”温婉儿羞愤地朝他胸口招呼了一拳。
萧锦杭不闪不躲,笑着由她发泄,反正也没什么力道,就当是按摩了。
“啧啧!这俩人真是够了!光这点事就能磨蹭半天!”
“就是嘛!还不宽衣解带直入主题,我都快趴得累死了……”
还真如温婉儿所猜,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伙,跃上了新房顶,揭开其中几片瓦片,趴着在偷看新房里的他们。光看不过瘾,还大胆地在上头窃窃私语起来。
以萧锦杭的耳力,岂会听不到上头的动静?早在楚文几人跃上房顶的刹那,他就知道了,遂也没急着做什么,心想着那几人耗不住了总会离去,哪晓得不仅不走,还坐在上头拿他们夫妻二人打起趣来,不禁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拈了两颗床头柜上果盘里的喜果花生,透过被掀掉了瓦片的房顶。直直朝上弹去。
“哇哇哇!!!锦杭这招够狠啊!要不是我闪得快,绝对会瞎了眼啊!”
“锦杭这招的确不够光明正大!”
“就是嘛!锦杭,不如你出来。兄弟几个陪你过过招?这会儿手痒得紧,顺便替你败败火!光看不吃多上火啊!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
这些家伙!一个个的,越说越不像话!
萧锦杭脸色一沉,倏地起身,正欲掀被下床,被温婉儿拉住了衣袖。
“你要出去了,才中了他们的计。”
被房顶上的人这么一打断。温婉儿脸上的羞意倒是减了几分。
想到此刻的时辰,再想到那些家伙的本意,不就是闹洞房吗?要是传出去,说新郎倌新婚夜和人在外头打架打了一整夜。这未免太搞笑了。可若是不让他出去,上面那些人会乖乖离开吗?肯定不会。可要她被人这么围观着,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不是个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