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被红盖头遮着,要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来的路上,她倒是想过许多种场景,唯独没料到这种状况。
萧锦杭瞥了眼身旁的小女人,虽隔着红盖头,但他就是能猜到她此刻的面部表情,绝对是一半羞赧,一半咒骂。
不由弯了弯嘴角,身子略微半蹲,一下就抱起了新鲜出炉的媳妇。
“啊!”
温婉儿不由得惊呼,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由面上一烫,往他怀里躲了躲。
“哈哈哈!”
众宾客见状,不由抚掌大笑。
萧锦杭倒也不羞不恼,嘴角噙着笑,抱着怀中的小女人,不紧不慢地朝西园的新房走去。
今日之后,他齐王宠妻的传闻,怕是要传遍整个京城了吧?
可是,这又何妨?坐实了他宠她又何妨?
萧锦杭一路走一路想,怀里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蜷缩在他怀里,一如那日在她闺房,两人唇齿相依、舌尖嬉戏后的无措模样……
思及此,萧锦杭不由柔和了神色,紧了紧双臂,足下的步伐略有加快
西园除了规模小些、客院少些,大致格局上与东园相仿。
除了主院,另外就两座隐于竹丛、桃林间的客院,彼此间曲径相通,倒也幽静。
而今,设为主子婚房的主院,随着昨日嫁妆的送入、一干丫鬟婆子的入住,人气旺盛起来。特别是今日,从入西园起,每隔一段路,就有下人垂手立于道旁,一方面为不熟道路的宾客引路,一方面恭迎主子的大驾。
萧锦杭抱着怀里的人,无视沿途丫鬟小厮们的侧目,径自来到卧室,才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放下。
可饶是他动作轻缓,被抱了一路、下地时有些脚软的温婉儿,仍是不自禁地踉跄了一下。
“小心!”萧锦杭连忙扶住她,索性扶她坐到了床沿,“没哪里不适吧?”
“都被你抱一路了,嫂子还能有什么不适?”
未等温婉儿开口,戏谑的调侃从门外传来。
马晓晨和楚文背着双手,好整以暇地踱进新房。
“啧啧!”马晓晨四下一打量,止不住地惊叹:“先前听你家宾客一直在念嫂子的嫁妆,说什么虽不能与公主出嫁相提并论,但绝对能胜任京城第二,我和阿文听了不信来着,现下亲眼得见,还真不得不信!瞧瞧这琳琅满目的摆件、饰物,都够得上古董级了吧?!”
“那是当然!嫂子可是丞相府的嫡女,丞相府又是天下首富,再说了,嫂子匹配的可是咱阿杭——堂堂齐王,出手不阔绰点怎么行!”
马晓晨和楚文像事先套好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品论起温婉儿的嫁妆。
表面听着是在赞丞相府的大方,可细细一咀嚼。何尝没有损的意味?
字里行间,无不在说:她,丞相府的嫡女。只能靠这些阔绰奢华的嫁妆,才得以匹配身居高衔的他。
对此。温婉儿不以为然地笑笑。
若此刻,坐在这里的是原来的温婉儿,兴许真会气得跳起来与他们争论吧?
可她早已不是温婉儿,言外有意的激将法,丝毫勾不起她回嘴的兴致。再者,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萧锦杭都没表态,她这个半道占身的现代游魂。更是乐得缩在红盖头下听壁角。
倒是马晓晨觉着无趣了,一把扯住萧锦杭的胳膊,将他往房外带。楚文也不多说,急匆匆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