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都什么时辰了?可别误了吉时哦……”
个别精明的亲友,忽而想到什么,忙问守在小楼门口的丫鬟:“你们姑爷真的还没下楼来?”
丫鬟抿唇偷笑:“早走了!”
“啥?”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该不会,他们顾着埋头抢荷包,把最最最紧要的事给错过了?
前后一想通,场上顿时沸腾了。
“咋有这样的事捏?”
“摆明了不让我们瞧新娘子嘛!”
“就说咯!这算哪门子事嘛!”
“行了!也别怨别人了!谁让你们只顾着抢荷包的?”
不知谁,在人群中说了这么一句,众人又默了。也是!又不是被人给绑着身、蒙着眼不给看,是他们贪小便宜,净忙着抢荷包了。
可话又说回来,要是齐王府来迎亲的人不抬出这么大一箱子喜庆荷包,他们会见钱眼开地埋头在地上捡吗?
说到底,还是齐王府的人太狡诈!
可究竟为啥,迎亲接新娘,也不让他们看?
与东西大街仅隔数条巷道的皇宫内,高墙挡去了大街上震耳响的锣鼓喜乐,巍峨的楼宇在湛蓝的天际下,显得越发静穆。
“哦?照皇后这么说,温丞相家的那个嫡女,倒是真不像传闻里描述得那般飞扬跋扈?”
御书房内,皇上身披黄袍,懒洋洋地立在书桌前,挥着手里的笔,意兴所至地画着什么。心里却盘算着某个计划。
下首,刚从宫外回来的皇后,毕恭毕敬地跪在蒲团上,刚向皇上回禀完此行出宫探到的点点滴滴。
如果说是在她的仁惠宫内,她兴许还会大着胆子对一朝天子撒娇邀宠,可在这御书房内,却是不敢有丝毫松懈的。稍有不慎,恐会被外头的御前侍卫押去天牢。
这种情况,在她入宫后的这十来年间,不是没发生过。
相反,正因为发生过,所以才极尽所能地谨言慎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皇后去了趟丞相府,可是瞧见了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皇上被这抹浅笑勾得心神微荡,想起似乎还真有时日未与皇后欢好了,遂丢下手里的笔。走下了书案台。
皇后被他这一问,忙收敛了缥缈的神绪,心下一动,佯装羞涩地低头道:“臣妾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哦?什么事?何不说来听听,让朕也高兴高兴。”
在晌午阳光的折射下,皇后略显羞涩的笑颜,落在皇上眼里,更是出挑几分。
心下一动,皇上半蹲下身子,将皇后从蒲团上扶了起来,牵着她来到书房临窗的龙榻上,自己先坐上后。伸手一拉,将她搂入了怀里,轻笑着问:“钧儿都多大了,皇后还会害羞?这倒是奇了……莫非,是朕忽视皇后太久了,皇后心里怨极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