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此事不可。”一大臣站出来制止道。
田建打眼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舅父,谒者后胜,素黑色的官服,两只眉毛略微短小些,身体微胖,有着三寸短须,说起话来嘴唇下方的胡须一动一动,不时闪过精明的神色。(谒者(叶四声),官名,春秋战国时国君左右掌传达等事的近侍,已用此称。宋以前宦官职名有谒者,东汉有中宫谒者令、中宫谒者。北朝魏、齐有中谒者仆射。)
“舅父此言为何?楚女为何娶不得?”田建瞪了一眼后胜。
在他的记忆中,后胜那是从小对他言听计从的。
后胜心里苦笑,但又有些不以为意,他认为只要自己在早朝后对田建道歉,再买些稀奇的玩意,珍贵的饰品,田建或许就原谅他了。
“王上,太子此言不可,想那秦国自秦孝公起至今,国力大振,六国无一不恐虎狼之秦,要是太子能与秦国公主相结连理,那么西有秦国,东有齐国,借秦国威势,夺于列国土地,岂不美哉!”后胜得意洋洋的说道。
田法章听到后胜此言,心中有些意动,要是真能像后胜所言,齐国也算是得到不少好处。
田建闻言,暗自鄙夷,后胜这是小家子思想,完全不顾后面,就算可以假借秦国威势从列国占到便宜,但那便宜能有多大,到那时列国惧秦,只能在齐国这个小跟班上找点损失,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再出现五国伐齐的局面。
“舅父所言谬论也。”田建大喊道。
“不知建儿有何看法?”田法章不解道,后胜说的他也很动心,假借秦国威势,取得列国好处。
“是啊!不知道殿下何意?舅父我可是一心一意为齐国着想啊!”后胜一脸可惜的样子,好像是田建这个没长大的孩子不懂得他的一番“殷殷”苦心。
“舅父所言听之极美,可实看大谬也!楚国自从秦国幽禁楚怀王,夺得旧都郢都之后,就素以秦国为世仇,韩赵魏三晋之国亦然,六国之中,只有燕国与秦国相好,敢问舅父,若赵王或楚王约为同盟共伐齐国,我齐国必将沦为笼中之鸟,秦有铁骑,然秦地离我齐国有三晋之隔,如之奈何!燕国与我齐国素有敌怨,燕国若趁火打劫,我齐国必将不存,安能(怎能)再出一个安平君?安能燕昭王再逝?安能再出一个骑劫?”田建正色道。(安平君田单重复齐国,也有很大的侥幸,当年燕昭王在攻打齐国的时候死去了,燕惠王不信任乐毅,所以乐毅出逃燕国,燕惠王就让燕将骑劫作为攻齐的总指挥,可是没想到田单这个时候横空出世,用火牛阵大败燕军,收复齐国七十二城。)
田建一步步的走着,三个安能将群臣震惊了,四周越发寂然。
“舅父,你说呢?”田建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那笑容充满着可亲,但在后胜看来,那笑容充满诡异。
“难道我私自收取秦国贿赂被太子发现了。”后胜心里暗道,冷汗直冒。
“殿下所言极是,是微臣唐突了,考虑不周。”后胜战战兢兢的说道,藏在袖袍的双手都有了些发抖。
“舅父知道就好。”田建轻轻的拍了后胜的肩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