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由检的埋怨,张之度无奈的摇摇头。
张之度能说什么?
张之度怎么也没想到信王殿下的常识竟然如此差。信王殿下竟然会连天津城并不在海边都不知道。枉他还以为信王殿下是专门到天津城来游玩的。
埋怨完张之度,朱由检忍不住自己笑了。
看来,今天他是看不到珍运船了。
暂时无法看到珍运船,这事真的不能怨张之度,只能愿朱由检自己糊涂。
大哥朱由校说珍运船在天津卫,并不是说珍运船在天津城。天津城可不靠海,它离天津海港还足有近百里的距离。
要是他们现在启程赶路,抵达天津港,恐怕天都会亮了。
朱由检要去天津港看珍运船,按正理,他们就不应该进天津城。进天津城,他们明显是走了弯路。
当然,从某一点上来说,朱由检埋怨张之度也不能算错。
毕竟张之度是知道朱由检的最终目的地。眼看着朱由检犯傻进天津城,张之度都不提醒朱由检,落朱由检埋怨也是他应得的。
看看张之度无语的样子,朱由检也不埋怨了。
错都错了,还能怎样。与其赶夜路让大家都受罪,还不如在天津城过一夜。相比城外的旅店,毕竟还是城里住的更舒服一些。
这个时代的天津城还是很繁华的,各种勾栏楚馆、灯红酒绿之处还是很不少的。
朱由检非常怀疑,张之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故意不提醒他的。
嗯,张之度的心大大的坏了。朱由检暗自的腹诽。
官道上,四轮马车在飞速前行。
“火红的太阳刚出山,朝霞映满了半边天唵。路上走来……”
马车上,朱由检哼着小曲,惬意的欣赏着张之度那一个劲点头的囧样。
“活该,叫你明知道绕路却不提醒我;叫你明知道今天一早出发还去喝花酒;叫你去喝花酒还不带我。”
朱由检在心中冲着张之度好一顿吐槽,表面上却还一本正经的拍着张之度的肩膀:“三哥,快看,那有只鸟。看,那边还有只兔子。”
总而言之,在怨念深重的朱由检眼前,张之度还想安安稳稳的打盹,那是门都没有。
天津城距天津港真的不近。虽然朱由检一行都有马车代步,可跑完近百里地,也足足用了大半天时间。
当太阳西斜之时,天津港终于到了。
这个时代的天津港规模并不大。说是海港,其实只是海河入海口处的一个小码头而已。
大明永乐年间,永乐大帝决议迁都以后,为护卫京城,特意在天津设卫卫护京城。
从那时起,大明才修建了天津城。随后又在海河入海口处筑起炮台,用以防御海上敌人的入侵。
海河口处的这座炮台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大沽口炮台。
大沽口炮台镇守海河口,一切外来海船无旨都不能逾越炮台进入内河。这样一来二去,慢慢在炮台之下逐渐形成停驻船舶的海港。
实际上,大明自郑和的船队腐烂后,天津港也早就随之荒废了。直到万历年援朝抗倭时,才又重新启用。
天津港真正排上用场,还是袁可立当上登莱巡抚这几年的事。
若是没有袁可立,也许天津港现在还只是停泊几条小渔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