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运气可真衰,好不容易赶到西雅城却碰上这档子事情,这杯具的人生!曲乐继续追问:“您知道这城门什么时候能开吗?”
难不成真的一天抓不到刺客,就一天不开城门?这根本不可能!别说是老百姓们会不会答应,就连雪域王自个儿都不会干这么蠢的事情。
猎人大爷无奈地叹气:“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照眼下的情况来看,反正这两天之内是没办法开城门的。诶,俺好不容易打了这些猎物,想着能到互市里换些粮食和钱,没想到城门居然关了,可怜俺家的狗娃儿还病着,连个大夫都请不到。互市一个月就开这么一次,我家娃儿还那么小,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这个月。”
说到最后,他愁眉深锁,老脸都皱成了一团,显然是非常难受。
曲乐问:“不知你家孩子生了什么病?”
平日里猎人大爷不会随便跟一个陌生说这么多,但现在城门紧闭没办法进城请大夫,他家里的狗娃儿病得都快不行了,他心里又愁又急,偏又憋着没法发泄,此刻遇到曲乐,见她是个吃斋念佛的出家人,心想若是跟她说说的话指不定就能被佛祖知道了,那他家的狗娃儿岂不有救了?
这个想法很不现实,可他现在没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开口说道:“狗娃儿是俺的孙子,俺也不知道他生得什么病,前几天他忽然就病倒了,胸闷气短,还咳得厉害。俺原本以为他只是着凉了,就找了些治风寒的草药给他吃,结果病情非但没有减缓,反而还越来越重。昨天晚上他甚至还咳出了血,俺的儿子和儿媳都急坏了,好不容易到隔壁村找了个郎中,但那郎中却说狗娃儿病得太厉害,必须要进城找大夫医治,否则他肯定活不了三天。”
曲乐见他心急如焚,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帮帮他,她问:“你家孩子现在在哪儿呢?”
猎人大爷愣了一下,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你问这个做啥呢?”
不怪他太警惕,而是这年头拍花子拐卖小孩的事情太多了,哪怕对方是个出家人,但事关自家的宝贝孙儿,猎人大爷就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曲乐笑了笑:“不瞒您说,贫尼略懂一点医术,若是施主不嫌弃,可以让贫尼帮你家孩子看看病,兴许能帮上你们一点儿忙。”
猎人大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仍旧有些怀疑,再次重复问道:“你真的会医术?”这么年轻的小尼姑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大夫,莫非她真是个伪装成出家人的人口贩子?
曲乐没想到自己难得的发一次善心结果还被当成了坏人,这世道还真是炎凉啊,不过看在他刚才热心帮忙解答疑惑的面子上,她还是决定帮帮他,算是还了这个人情。她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黑乎乎的丹药:“既然施主不愿相信,贫尼便不好再叨扰,这颗丹药是贫尼赠予施主的谢礼,将它捣碎之后混水服下,兴许能减缓你家孩子的病情。”
猎人大爷半信半疑地接过丹药,这玩意儿这能治病救人?
曲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尼告辞了。”
她转身离去,留下猎人大爷独自站在原地盯着丹药发呆。
见到曲乐回来,觉育立刻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曲乐将自己打听得来的消息说给他们听。
听她说完,觉育的小脸皱了起来:“这两天都不会开城门,那咱们住哪儿啊?”这外头冰天雪地的,他们总不能露宿在荒郊野外吧!
曲乐无奈地摊开手:“我也不知道。”
顾浮舟:“我们到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客栈或者农户什么的,花点钱住上两晚应该不成问题。”
“你身上带了多少钱?事先说清楚,咱们三个身上可是一文钱都没得,”曲乐特别光棍地捋起衣袖,以此表示自己真的是两袖清风完全没钱。
顾浮舟被她露出来的两条胳膊晃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他掩饰性地轻咳两声,从衣袖里掏出荷包颠了两下:“钱不多,只是住两晚的话应该足够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房钱的问题。”
只要房钱问题解决了那么其他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曲乐放下衣袖,脸上换上谄媚的笑容:“不愧是顾家大少爷,出手就是阔绰,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爽快人做朋友,简直太有安全感了有木有!”
被夸奖的顾大少爷感受不到一丁点高兴,他一脸麻木地看着她:“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冤大头。”
“矮油……人家哪有这么说?是你想太多了啦……”曲乐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笑得特别闪亮。
顾大少爷原地摇晃了一下:“……”艾玛手臂被拍得好疼这女人是大力怪吗?!
觉育小声对师傅说道:“我怎么觉得她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她这样子将来真能嫁得出去吗?”
妙本沉默片刻,高深莫测地念了一句:“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