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华大声说道:“那个贱人都已经死了两年!两年啊!还不够他忘掉她吗?!”
戚氏叹了口气:“在某些人的心里,活人永远都争不过死人。”
她跟王秋雨也并非原配,她其实是王秋雨后来迎娶进门的继室,这些年来,她为王秋雨先后生下两儿一女,但在王秋雨的心中,仍旧对已经死去多年的原配妻子念念不忘。这件事情他们夫妻两人面上不说,却都心知肚明,戚氏心中就像是梗了一根刺,碰一下就疼得厉害,偏偏又没办法把它拔出来,只能咬紧牙关忍着。
王淑华问:“那我怎么办?难道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吗?”
“只能忍着,”戚氏的眼中暗光闪动,表情隐忍冰冷,“就算忍不下去了,也只能死死忍住。”
“可是我不甘心!”王淑华哭得满脸是泪水,“我为了跨进这道宫门,付出了那么多,如果得不到陛下的宠爱,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这么年轻,我的人生还有那么长,我死也不要靠委曲求全来过活!”
她是丞相家的千金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呵护娇宠着长大,她绝对不能忍受自己将来这样委屈自己!
她想要得到的,就算是不折手段,也一定要弄到手里!
实在得不到的话,索性就毁掉他,反正她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想到这里,王淑华的表情渐渐变得阴沉残忍,她使劲擦掉脸上的泪水,冷冷笑道:“母亲,你回去告诉父亲,我在宫里受了委屈,让他找个时间进宫来看看我,我有些知心话要当面跟他说。”
戚氏见她神情不对劲,但并未多家劝解,而是点头应下:“好。”
两天后,丞相王秋雨入宫,跟皇后密谈了两个时辰。
当萧风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阁楼里练字,他挥动手臂,一气呵成写出一个大大的“权”字,笔迹潇洒利落,力道苍劲浑厚,极具气势。
他放下毛笔,夏太监立刻碰上湿帕子,伺候他净手。
萧风绕过书案,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他看着外面的世界,苍翠欲滴的芭蕉叶上还挂着昨天夜里残留下来的雨水,随口说道:“继续盯紧丞相府,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刘长途低头应下。
萧风对夏太监说道:“你去把那副字裱好后收起来,回头朕要用它送人。”
夏太监:“是。”
一只蝴蝶从窗外飞进来,围着萧风转了两圈,最后停留在他手边的窗棂上,轻轻晃动翅膀,显得很是悠闲。
萧风玩味地看着这只蝴蝶,片刻过后,他的表情渐渐发生了变化。
他记得,在小乐子的背后也有一个蝴蝶胎记。
因为是在背后蝴蝶骨的位置,一般只有非常亲密的人才能看到,他以前见过好多次,但都没有放到心上,只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胎记,可是现在想来,他却又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他忽然问道:“乐妃去南疆是为了做什么?”
话题转得太快,刘长途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据说是要去南疆投奔亲戚。”
萧风的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你去查一查曲家有谁是南疆人?”
刘长途正要应下,就听到夏太监忽然开口道:“老奴以前还在内侍省当差的时候,曾经参加过曲丞相的婚礼,据说他的夫人兰氏,就是来自南疆。那位兰氏夫人长得很美,当年先帝见过之后,还曾经亲口称赞过她的姿容。”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夏太监对她的印象格外深刻,现在回想起来,脑海中依然能清晰地浮现出她的美丽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