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广西死里逃生
听人劝看破红尘
右谏议大夫程松,原是余杭知县,因送一美女给韩侂胄,进京升官。他本与吕祖泰是发小,怕祸及自身,遂上奏云:
应该杀了祖泰,他这样做,一定有人指使。即使皇恩浩荡,饶他一命,亦应处打板子、脸上刺字之刑,再发配远方。
殿中侍御史陈谠亦上奏附议。
皇上赵扩令韩郡王和宰执们商议。宰执们自然看韩侂胄的脸色。韩侂胄只好表态:人家哥哥死了,你还不让他说两句牢骚吗。本来,要是光对着我,打几十板子就算了,他指责皇上,就该罪了。注意,打板子不要打得太重,不然,又是我的罪过。
于是决定:杖一百,着钦州编管。
周必大呢,时年七十六岁,曾官至左丞相,封益国公,致仕多年,根本不认识这个吕祖泰,就因他奏折上一句话,太保降为少保。
你看,有些帮凶和走狗比主子还坏还可恶,两位御史笔一动,吕祖泰又多挨一百板子,发配地点也从广东变成了广西。毫不知情的周老爷子还降了职。
冬至那天,翼国公、左丞相经煜堂也走了。他的病来得也很突然。那日,在书房,伸手拿本书,顿觉眼前发黑,遂摔到在地。书僮发现后,连忙报告夫人,将他抬入卧室,即刻进宫请太医。
之后,一直昏迷不醒,药石不进。待到皇上和朝中重臣探望后,停止了呼吸,终年六十又二。
都水监少监杨元道因疏通滁河而出京,岳父徐平阳在滁州担任通判,想到妻子已两年未见父母,就顺道携妻子和两个小儿女前往滁州。
徐府上下喜气洋洋,为从京都而来的女婿一家接风。
接下来,徐平阳兴致勃勃地带女婿游览了滁州的风景名胜,品尝了当地的特色小吃。
临回京的头天晚上,岳母姜氏和妻子长兄找他。希望元道想想办法,把岳父从滁州调离。
杨元道很惊异:为什么,我看岳父在这里挺好的,又说又笑,身体又好,这里离京城又近。
妻兄徐良在徽州任职,告诉他,父亲前几年吃了不少苦,可以说死逃生,这两年,性情大变。
那年,徐平阳因力挺赵汝愚,先是降为越州通判,后责授惠州团练副使,南安军居住。那惠州远在广东,是个蛮荒之地,酷热朝湿,最易染病。说是惠州团练副使,其实比罪犯好不了多少。
起初,在南安军,身心疲惫,妻子体弱,孩子稚小,可谓祸不单行。所幸苍天护佑,终于挺过来了。
之后,每当念及于此,除了凭添烦恼以外,总是义愤填膺,痛斥奸臣当道,为赵汝愚等人鸣不平。可有什么用呢,人家照样作威作福,你依然吃糠咽菜,受人白眼。家人劝他认清处境,少说多忍,他还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