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纯粹就是没话找话,趁着这个闲着的功夫跟刘仲武聊会儿闲天,要不然就这样干坐着,高俅可是觉得十分的无聊的。
其实对于高永年这个人,高俅还是比较喜欢的,浑浊闷楞,有点计谋,可是很多时候却是不喜欢用计谋来做事。如果说让这样的人当自己的下属,那肯定是要被气炸了肺的,可若是淡出你的跟其相处,其实就没有那么多的问题了。
而且有一点十分的重要,高永年也是姓高的!这么多年以来,也是高俅不喜欢出门闲逛,认识的人也不多,可是姓高的人还真没有见到过几个,而唯一在朝为官的,也就是这个高永年了,因此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高俅都是有道理关注一下这个高永年的。
之前的时候高俅也想着问一下刘仲武来着,可是因为事情比较多,雁门关那边的消息传来的又比较突兀,所以就没有想起来。今天却是有时间了,因此借着这个机会问一下刘仲武也是好的。
前些年的时候高俅好像是收到过有关高永年的消息的,不过当时他还在眉州守制,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因此就没有去理会,今天想起来,也是时候问一下,看看当时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什么还要报告给自己了。
不过在被高俅问起之后,刘仲武的神情却是有些不对,好像有些惊讶,惊讶于高俅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来高永年这个人,同时又有些为难,为难于不知道该怎么说明那些事情。
“刘大人是有什么顾虑吗?你我二人,虽然说不上是多么熟识,可终究是有过一段来往的,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高俅一眼就看出来了刘仲武的为难,不过他也就是以为可能是刘仲武派了高永年去做什么绝密的事情去了,所以不愿意跟自己说。
可是高俅跟刘仲武之间的利益纠葛可是十分的深厚的,别的不说,首先引导吐蕃诸多部族内附,刘仲武受赏可是有高俅的帮助在里面的,不然的话,都不用说能不能得到赏赐的问题,就刘仲武的为人处世,肯定不会跟吐蕃人商量来、商量去的,直接打就完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高俅跟刘仲武之间没有什么来往了,那也是因为现实条件所限,不允许高俅如此行为,可是这一次刘仲武被调任麟州,虽然明面上不是高俅要求的,但也是跟他分不开关系的。如果不是曾布需要高俅来总管对西夏的战事,又怎么会将跟他相识的刘仲武调任麟州呢?所以说,高俅跟刘仲武之间未必是一损俱损,却一定是一荣俱荣的,这样的利益纠缠,高俅觉得自己知道一些刘仲武的秘密行动,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个……不满欺瞒大人,不是下官有什么顾虑,实在是这件事情……不太好说啊!”
刘仲武自然知道自己跟高俅之间的联系是如何的紧密,可是这件事情却不是他愿不愿意说的问题,而是真的不好说!
“刘大人!你这样就不合适了吧?本光刚才都已经说过了,你还要本官说的更明白一些吗?”
被刘仲武三番两次的拒绝,高俅脸上可是有些不好看了,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若是这里就他和刘仲武两个人也就罢了,好说歹说的,反正最后只要是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倒也无所谓了,可是现在这里还有一个折彦质啊!你刘仲武当着别人的面儿,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我留面子,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啊!
“大人!下官以为,不是刘大人不肯说,而是这件事情可能真的就是不好说。如果下官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叫做高永年的大人……多半是亡故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边旁听的折彦质,突然间开口,替刘仲武说起话来,而且经过他并不怎么严密的分析之后,想出了刘仲武不肯明说的原因。
“什么?高永年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刘仲武,你给我说清楚!”
虽然事情是被折彦质挑明的,可是高俅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刘仲武,想要从刘仲武出得到答案。
眼看着被折彦质道出了真相,刘仲武也是没有办法,长叹一声,解释起来。
早在两年前的时候,刘仲武刚刚被赏赐没有多久,一次醉酒之后,大胆的预测了一下朝廷接下来的动作,以及他们河州的这些人可能要面临的情况,说来说去就说道的西夏的身上,而说的事情无外乎就是以后要跟西夏人作战这一类的事情。
正好当时吐蕃的诸多部族已经迁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了极少数还在善后的一些吐蕃人在,可以说河州跟西夏之间已经可以没有什么阻碍了。如此情况之下,高永年等人自然是觉得有必要去探察一下西夏的情况,然后借着酒兴就领兵外出察看了。
要是一般的时候也就罢了,高永年虽然有着很多的缺点,但是他的优点也是一样的明显,犯错是一定的,但是高永年肯定不会犯什么大错,而致命的错误就更加不可能了。
不过高永年当时已经喝醉了,所以甚至就不是很清醒,带兵出去之后没多久就让西夏人给发觉了,这样好的机会西夏人又如何会放过?顺理成章的,西夏人设下了陷阱,将高永年给围困在了一处山坳之中。
本来高永年带着的人也是不少,在西夏人的围困之下坚持个三、两天是没有任何问题了,何况当时山坳之中还有一条隐蔽的清泉,就更是可以让高永年他们坚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