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了解到了这段过往之后,高俅却是讲这种‘热血青年’的思想完全给丢掉了。世间的事情原本如此,看见两方人马对峙,本来以为是一方强势的在打压弱势的,可是不等你出手相助却发现弱势的那一方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愿意去管这个闲事呢?考虑清楚过后,高俅已经有了决定,这次曾布算计折家等诸多的将门,爱怎样就怎样,他只负责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说最后折家或者说种家还是谁家的会变成什么模样,他可是一概都不管了。
高俅也是无奈,别看他曾经做到过殿前司都指挥使,现在更是同知枢密院事,可是他在朝为官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年。很多时候面对着那些官场的老狐狸,虽然可以猜到他们的心思,并且对他们的计划作出相应的布置,但是却总是没办法走到他们的前面。就好像是下五子棋一样,高俅永远是在围追堵截,而那些老狐狸们则一直牵着高俅的鼻子在跑。
官场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大人?大人?!”
本来正准备跟高俅说些什么的折彦质,看见高俅的眼神竟然涣散了,想也知道高俅这是走神了,连忙开口喊起了高俅来。
“嗯?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被折彦质从沉思之中叫醒,高俅愣了一下之后,迅速的问了折彦质一句。
折彦质虽然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就是觉得高俅可能是太过疲惫了,因此也没有网心里面去,直接开口回答道:“大人,府州上下已经等了您有一会儿了,您就算是有些不适,也总要先见过府州大大小小的官员才是啊!如此,您再进城休息,这才是合适的做法啊!”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不过既然这府州城里面多是你的家人,那么一会儿就要麻烦你帮忙介绍了啊!”
本着不用白不用的思想,高俅可不会放任折彦质离开,不然‘强龙难压地头蛇’,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想来有折彦质在,这些人也不会为难自己才是。
“那是!那是!”
折彦质答应两声,随即在前面带起路来。
看着折彦质终于将高俅到了过来,等候在福州城下的众人齐齐的松了口气,真要是在这里站上一半天的,那些在军中任职的人或许还没有什么,可是却要苦了那些不在军中任职的人了啊!此时见高俅终于走了过来,他们还真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慨。
“大人,这位便是我府州的知州,折可大折大人!在折大人身边的这位,是原泾原路安抚使、马步军都总管折可适折大人。这边这位是……那边那个是……”折彦质将高俅引领到了众人的面前,开始介绍起了这一大帮的人来,在介绍完了众多的府州城的官员之后,轻咳了一声,随后介绍起高俅来,“诸位!这边是东京汴梁来的高俅高大人!”
“呵呵!见过诸位同僚了!”
高俅的身份毕竟是同知枢密院事,虽然在东京汴梁的时候比他官职高的人还有不少,可是出了东京汴梁之后,在这府州城却是没有人比他的官职更高了。
高俅不能太过无礼,不管是因为折家人世代功勋也好,又或者说是惧怕社家人的武力也好,总是高俅只能是尽量的表现的‘不卑不亢’一些,只不过这样的要求实在是有够困难了一些。
通过刚才折彦质的介绍,高俅已经基本了解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府州城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姓折的,其他的姓氏虽然说也有,但是却是凤毛麟角,是一个……还是两个来着?府州城是折家的,这话可是一点都不假啊!
“高大人刚到府州,想必应该是累了,我们已经备好的客舍,就等高大人入住了。晚些时候,还有接风酒宴,您看这样的安排如何啊?”
折可大身为折家少有的‘文人’,又是府州的知州,此时出面交涉的事情自然是要教给他来做了。只见他面带笑容,侃侃而谈,倒是和杭州那边的官僚很是相像。
“嗯嗯!倒也不用太过麻烦。”高俅随口答应着折可大的问话,同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开口问道:“刚才听仲古介绍,好像在场的都是折家人啊?”
“呵呵!那是!可不都是我们折家的人嘛!”折彦质笑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是打官腔,所以有些该顾忌的事情就不太好办。比如这位府州知州,可是我的本家大伯,整个折家就是他年纪最大,辈分最高了!而这位将军打扮的人,则是家父,那边那个是大伯的长子,那边那个……”
折彦质再次介绍了一边众人,只不过跟刚才打官腔介绍众人的官职不同,这一次介绍的管都是亲戚关系。姓折的全都是折彦质这一大家子的人,就连那个仅有的外姓之人,也是折家的女婿。这样的情况,倒是没有让高俅觉得有多吃惊。
整个府州,就是人家折家的啊!当然,现在麟州的情况如何,虽然还不太清楚,但是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好的消息传来了。
又跟折家的人聊了几句,高俅也是真的有些累了,连忙跟这些人道别,然后再折彦质的带领之下往折家人给自己安排的住所行去了。不过在去往自己的住所的路上,高俅却是不那么开心了,因为在刚才跟折家的人闲聊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人影,而且是特别熟悉的人影,更是高俅绝对不希望在这里见到的人影!
如果说这个让高俅觉得熟悉的人影是高俅看错了还好,毕竟这个人现在应该是待在东京汴梁的才对,可如果是真的,那可就要高俅好一阵头痛了——苏符,苏仲虎,你小子可别给你四叔我添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