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第一天,所有守在端王府外意图不良的人,都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明明昨夜里没看见端王殿下回复,可是今日里他却大摇大摆地从端王府的大门里面走了出来,看那风流倜傥的模样,显然是要出去寻欢作乐的。
就在端王府的大门处,两旁边走出来十多个侍卫,笔直地站立在两边,安心等待着。
大门之内,衣冠楚楚的‘端王殿下’漫步走出,一把折纸扇‘唰’的一声展开,轻轻扇动起来,四下里扫视一番,大摇大摆地走下了台阶。
早有马车停在了台阶之下,‘端王千岁’在马车边停顿了一下,转头向一边那些阴暗的角落里望去,目光如电,似是要刺穿人心。
大概看了有五分钟,‘端王殿下’这才在一旁边下人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
之前从门里面走出来站在两边的侍卫,这个时候才慢慢的走到了马车之后站定。马车内声音传出,马车开始行进,后面的侍卫也跟在后面慢慢地走了起来。
坐在马车之内,‘下人’李光慢脑门子的汗,看着衣冠楚楚的高俅,双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不住地颤抖着,“我说高俅,你也太乱来了吧?假扮端王千岁,你有几个脑袋,敢做这种事情啊!”
“脑袋就一个,若是有人想拿,那就得看他们的本事了!”
刚才出端王府的大门,高俅立刻就感受到从不同方向射过来的目光,这让他觉得很是不爽,因此说起话来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不是,高俅我不是质疑你,只是你觉得这样做有用吗?那么双眼睛盯着端王府的大门,你觉得他们会不认识真正的端王殿下吗?你觉得他们认不出来你这个假冒的端王吗?更何况……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让人捅出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啊!”
李光也知道高俅的办法不错,但是要冒的险也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自己还被卷了进来。
“啊~唔!”高俅显然是胜券在握,面对李光的质疑,悠闲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开口反问道:“李光,你是个聪明人,但是你可知道端王府占地面积有多大,那些能够藏人的角落离着大门有多远,人类的视觉是受到那些因素影响,眼睛最远能够看到哪里吗?”
“这个……这个……不是,你说的这些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嘛?”
在端王府里待的时间其实不算长,而且李光平日里也不关心这些,因此面对高俅的问题是一点都回答不上来的。
“你觉得没有关系?我告诉你,关系可大了去了!端王府占地颇大,门前开阔平坦、一览无余,距离端王府大门口最近的能藏人的阴暗角落也得有两百多步。这么远的距离,加上我可以的伪装,别说我是不是端王,就连我是男是女那些人都未必能够看得十分清楚。”缓缓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高俅看着李光渐渐镇定下来,这才接着说道:“至于被人捅出来,他们能捅出来什么?你可别忘了,我只不过是穿了端王断下的一件衣服,别的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这就是高俅给自己留的退路了,虽然说大家都知道高俅这是在扮演赵佶,可是这种事情也是要讲究证据的,只不过是一件平常的衣服而已,谁也没有办法拿高俅怎么样,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高俅否决掉了安排人大肆张扬。
“你这……我……”李光没想到高俅的心思这么缜密,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好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就算是这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事属于僭越?你只不过是一介……”
“一介?一介什么?平民百姓吗?那是你,不是我啊!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哪怕当年的童子举过于简单,简单的倒像是个玩笑,可那毕竟是当今皇上亲自开的恩科,我也是皇上亲自赐予的出身,穿的华丽一些,有几个人在身边跟随,算什么僭越?”白了李光一眼,高俅接着说道:“再者说了,就算是非要定我的罪,又有谁能拿我如何了?‘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这句话在别的朝代可能要打一些折扣,可是在我大宋朝却是实至名归的。最多一辈子不入朝为官,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你真是……真是……疯了啊!”
听高俅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分析的一清二楚,李光也是无话可说了,他自己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行了!与其在这里想那么多,你不如好好想想一会该怎么去堵住侍文苑里面那些人的嘴巴!”说起这件事情,高俅又皱起了眉头,埋怨道:“你说你也是的,昨天你不是跟在端王殿下的身边吗?怎么就一个人回去了?”
“不是……我不能喝啊!端王千岁那个酒量,一说‘大家满饮此杯’,你说我能怎么做?三杯五杯不叫事,可那是十几杯啊!”
说起自己做完的遭遇,李光也觉得很是委屈,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情呢?
越听李光辩解,高俅就越火大,“喝酒误事!端王不知道这个道理,你还能不清楚吗?你可真是……”
“先生,侍文苑到了!”
没等高俅把话说出口,在外面赶车的侍卫已经撩开了车帘,探进了头来。
“知道了!”高俅答应一声,然后看向了一边的李光,“你先下车,顺便看看门内外有没有什么闲杂人等!”
“哎?有这个必要吗?”
李光开口反驳着,但实际上却是想要推脱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