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高俅给的银子,张千欲言又止。
“行了,你叫我一声‘公子’,我还能让你饿肚子吗?去吧!”
感受到张千的犹豫,高俅只觉得心中一阵暖流经过,随即转过了头去,不愿意再看张千。
“不是,公子您藏私房钱,这事怎么能拿到明面上说呢?”
张千脸上的犹豫收敛起来,目光渐渐转向了一边的花想容。
“我……你……你给我走!”
本来还在感动的高俅突然听见这一句话,立刻就感觉自己让人给补刀了一般。
赶走了张千,就剩下花想容和高俅两个人了。出人意料的,花想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就开始收拾碗筷,反而搬着凳子坐到了高俅的身边。
“那……那什么,容容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咕咚’一声,高俅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头都不敢转过去了。
“怎么了?我没怎么啊!倒是你,怎么一身酒气的回来了?我倒是不反对你喝酒,可是你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就算你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要是你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花想容双目噙泪,一双玉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襟,双肩不停地颤抖起来。
“不是,那什么,容容你听我解释,那酒放在那跟水的模样差不多,我口渴也就没太注意。谁能想到驸马给我还准备酒呢?就算是这样,我也只是喝了一点点而已,你看我现在不是挺清醒的嘛!真要是多喝了一口,那我早就不省人事了啊!”
对于女孩子高俅是没有一点办法的,耳听着花想容抽泣的声音,他立刻就慌了神,忙不迭地就解释起来。
听完高俅的解释,花想容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本来悲伤的面容立刻就变成了冷笑,“哦!原来是驸马带你去的风化场所啊!我说呢,再借你两个胆子你也不敢去那里啊!说!你在那里都做什么了!”
“啊?容……容容,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去那里呢!你可要相信我啊!”
听着身边花想容那与之前迥然不同的声音,高俅突然打了个寒颤,然后连忙辩解起来。
“哦?是吗?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谎的时候说话就很容易紧张,然后就容易结巴呢?更重要的是,你说假话的时候一般都不敢直视我的双眼的。而且,你觉得我会闻不出你身上杭州的脂粉气?”
再次抽动了一下小巧的鼻子,花想容就像一个名侦探一样,细数着高俅身上露出的破绽。
“不是,那驸马的府上也有侍女啊!怎见得就一定是我去那种地方了呢?容容,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哪怕辩解说十分的无力,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命,高俅依旧在坚持着。
“嘁!驸马府上的侍女用的都是苏州的胭脂水粉,虽然说苏州和杭州两地的胭脂水粉差别不大,可是细微的香气上还是有区别的。而且你身上这么浓郁的脂粉气,必然是有女子在你身边待了很久,驸马府上的侍女能跟你站那么近、那么久?你骗谁呢?”
花想容撅着小嘴,显然已经对高俅说的话里面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所以说,高俅有时候很讨厌花想容猜东猜西的,因为她猜的实在是太准了!
“好了好了好了!容容你说的都对,不过今天这件事情真的不怨我,是驸马说有个地方有诗文集会,我去了一看和普通的书院环境一样我才会进去的,谁知道进去之后会是那种地方啊!而且今天驸马宴请的是赵佶,我总也不能拂了驸马的面子啊!”
既然说谎行不用,高俅只能是选择坦白从宽,当然坦白也要有个限度,至少要把自己的责任减轻一些。
果然,听高俅这么一解释,花想容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不过嘴上已然没有放过高俅,“你说赵佶?小时候来咱们家玩的那个赵佶?驸马宴请他干什么?”
“当今皇帝病重,又因为年轻而没有子嗣,赵佶可是端王啊!真要是有那么一天,那个位子很有可能是他的!这种情况下,别说是驸马了,就算是现在皇后,见了他也得给个好脸色。我若是不装醉做个样子,哪里跑的出来呢?”
稍微解释了一下王诜宴请赵佶的原因,高俅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关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真的?你不是骗我吧?我可是记得,当今皇帝是有个儿子的啊!”
花想容满脸的狐疑,显然对高俅说的话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你真是……当今皇帝是有个儿子,不过没三个月就夭折了,这都哪年的事情了。”
高俅给花想容解释着,暗地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看来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