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长歌,却引得两拨人起了争执,这是高球万万没有想到的。
苏夫人和那个李姓的老板之间的争执且不多说,高球也没有心情去管旁人的事情。不过这苏轼的事情却是让高球担心了,毕竟那刘挚的身份可是不一般,如今摆明了是记恨上了苏轼,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该怎么办?
目送刘挚远去,而文彦博也再次回到了米店之中,高球这才忧心忡忡地抬起了头,看向了身边的苏轼,“先生,我是不是给您惹祸了?”
“没事,跟你没关系。”摸了摸高球的小脑袋瓜儿,苏轼依旧和蔼,“这件事情啊,说破大天去也就是‘名’、‘利’两个字,跟你个小毛孩子有什么关系?没事,跟过儿在这里接着玩吧!”
“爹爹,您这是要……”
站在一旁的苏过,听见苏轼的话之后,愣了一下,紧跟着问了出来。
“没事!我去找文老大人说些事情,你在这里看着他……哦,对了,还有这个女娃娃,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苏轼是想去找文彦博说些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却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听见,不然指不定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至于说高球‘赢’回来的这个小女孩儿,苏轼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高球的事情还没有跟家中的夫人商量,这又多了一个小女孩儿,怎么想都没有个完全的主意。两者比较起来,反倒是这个小女孩儿的事情更让苏轼头疼。
“哦!知道了,爹爹。”
苏过答应一声,拉着高球走回到了椅子旁边。
伸手一抄,苏过将高球抱上了座椅,紧跟着又抱起了花想容,放在了高球的身边,接着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做好,接着看起高台上的演奏来。
刚才的争执显然没有对这次的活动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想来也是因为这位苏夫人的能量太过强大,所以走了一位李姓的老板也并不算什么。后面登台的人也基本上都是各家的公子、小姐之流,基本上都没有看见前面发生的事情。而各家的下人们,自然也不会给自家的公子、小姐的说一些败兴的话,所以高球的事情对后面参赛者的影响微乎其微。
只不过,虽然高球弹奏琵琶的方式以及唱和的旋律有些标新立异,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两首歌曲对现场观众的冲击力之大,不然苏夫人也就没有直接跟李姓男子直接叫板的底气了,不过这却是苦了后面的参赛者。
听演奏、听唱和,自然不可能像是书馆、茶寮里面一样能够随便叫好,毕竟这乐曲要有一个连贯性,叫好成什么样子?后面的参赛者看着面前的观众们都沉默,自然演奏就不会受到影响,可是等他们演奏完了之后,观众们依旧是那副沉默的样子,这就让他们的心里犯嘀咕了。
总的来说,除了高球之前见过的那个书生之外,后面的所有人都不值一提。而看现场效果的话,又没个能跟自己相比的,所以这个结果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了。
再没有参赛者上台之后,各家商铺的老板、掌柜开始商量起各自心中的名次来。
得到赞誉最多的当然还是那个秀才,哪怕苏夫人已经强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是却依旧没有办法改变其他人的想法。哪怕就是米店的掌柜,在有文彦博的面子在,他也是不愿意得罪那个李姓的男子,因此借口高球的年纪太小,只是随便排了个第三也就算是交差了。其余各家的老板,对于高球就更不去理会了。
倒是颁奖的时候,苏夫人许诺给那位秀才一个追求自己手下佳人的机会,却是找不到那个秀才了。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那个技艺超群的书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现场了。
要是别的时候,第一没了就会按次序顶上来,可是这次的活动是各家联合举办的,定名次也是各家的事情,因此也就没有必要再如此做,没了第一就没了,第二名依旧是第二名。这倒是让在场的不少商家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就米店的掌柜来说,一年的粟米,这个数目可是真的不小了,能不出,自然是不出的好。
商家们分发奖项,多是各家写的白条,具体的奖品还是要中奖者自己去店里兑换。不然的话,像米店的掌柜,奖品全是粟米,他一个人加上几个伙计,能够扛多少过来?高台下面忙着事情,高台上面也没有闲着,上去了一帮衣袂飘飘的女子,吹拉弹唱,再次演奏起来。
不用说,这是在比赛之后的附加演出,不然这么早就散了,那就可惜了这场比赛聚集起来的人气了。
高球也不去多问,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这是苏夫人出的人手,毕竟这么多的女子,旁的商家谁都请不来的。
苏过这个时候本来该陪在高球的身边,不过因为高球好歹还在米店的掌柜那有个三等奖,所以也被米店的掌柜拉着去领奖了。至于说高球,则是被留在了座位上。
嘱咐了一句之后,苏过跟着米店的掌柜走了。而高球,则是满脸无奈地坐在了座椅上,不是高球不识趣,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高台周围的桌椅本来都是从一家酒楼里面搬出来的,可是文彦博来了,自然要换上好的椅子,因此就连高球坐着的都是带靠背、扶手的座椅。相比那种酒楼之中的普通凳子,这样的座椅坐着十分的舒适,就算是两个小孩坐在上面也不会有太过拥挤的感觉,按理说高球应该很是满意了。
不过高球上辈子一直在打光棍,虽然身边的这个异性不过是个小孩子,可是谁让他高球也变成了小孩子,这样坐在一起,自然是尴尬的很。而且刚才刘挚愤然离场的时候,高球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因为担忧还用了几分的力气,虽然说没把人家弄疼,但是让人家的脸变红了。
有苏过在的时候还好,苏过这一走,高球就有些不自在了,“那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