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眼红的听众也不得不承认,加里安的演讲打动在场几乎所有的革命者,在他的身上,他们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
希望。
加里安走下了讲台,马克思朝着他迎面走来,给了自己一个拥抱,微笑着说道,“干得漂亮,我的朋友。你的演讲实在是太精彩了,简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台下密密麻麻的身影,都是19世纪下半叶历史舞台上的风云人物。1864年第一次国际代表大会仿佛就是开幕仪式,从巴黎公社到十月革命,每一位革命火炬的继承者都燃烧了自己,为后来的人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卡尔,我的朋友,先别急着高兴。”
加里安拍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压低了语气说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有各自不同的思想和看法,马克思阁下如何求同存异,才能找到真正的出路。”
说实话,加里安作为一个文人动笔提供理论基础,动嘴和人吵架还行,一旦涉及到了动手的环节,便需要真正的革命者去执行。说白了,他的看法和见解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为迷茫中的探索者指明一条道路。
马克思略微惊讶,没想到眼尖的加里安这么快就看穿了这场联合大会之下的暗流汹涌。
而汹涌的暗流中,相当一部分是来自自己的朋友巴枯宁和蒲鲁东。
在巴黎时期,巴枯宁结识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并常常与德国和波兰的流放人士在一起,积极的探讨革命的未来。他后来认识了蒲鲁东,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当时的蒲鲁东府,在1845年那个时代几乎被视为全世界革命人士的“圣地”。巴枯宁深深被蒲鲁东的理念所吸引,成为了对方的追随者,然而马克思却始终认为蒲鲁东的思想不过是无政府主义者的思想,根本不能代表无产阶级的行动纲领。
朋友之间在理念上,已经出现了分歧。
而蒲鲁东主义认为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都有弊病,都不合乎理性,以“个人占有”为基础的“互助制”社会是最好的社会模式;主张建立以无息贷款为基础的“人民银行”作为改造资本主义制度、实现“互助制”社会的根本途径;
最可怕的是,蒲鲁东宣扬阶级调和与和平革命,反对暴力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鼓吹个人绝对自由,反对任何国家和政府,反对一切权威。
蒲鲁东主义的核心,是幻想通过和平改良的办法,建立小手工业生产制,实现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
虽然两人是朋友,但是维护国际工人运动的根本利益,马克思主义者同蒲鲁东主义进行了坚决的斗争。
马克思、恩格斯在《哲学的贫困》《共产党宣言》和《论住宅问题》等著作中深刻地揭露和批判了蒲鲁东主义。
然而直到巴黎公社后,蒲鲁东主义在国际工人运动中的影响才基本消除。相信蒲鲁东主义者的巴黎公社革命领导人全部枪毙处决,成为蒲鲁东社会主义学派的坟墓。
加里安微微一笑,也不点穿什么,平静的说道,“马克思阁下,如果你需要做些什么的话,我很乐意代劳。毕竟一个不会用笔杆子吵架的作家,根本不算真正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