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端上桌。
小雅的糖画放在杯中,眼巴巴地盯着小笼包。
只见小笼包外面的一层薄皮比宣纸还薄,夹起来时坠成了水滴形,里面的馅料,乃是高汤熬制的皮冻,上笼蒸熟后就融化成了鲜美的汤汁。
此时。
鲜美的汤汁在薄薄的皮内滚动,似乎要破裂,不过,这只是表象,实际上比宣纸还薄的皮却十分有韧性。
秦淮拿起筷子,先给商雅夹了一只小笼包。
看到这一幕的小雅顿时表情委屈,像是在争风吃醋。
“妈妈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爸爸夹?爸爸应该先给还是小孩子的我夹。”
秦淮微微一笑:“因为爸爸最爱妈妈,至于你,嗯——顺带爱一下。”
秦淮没有再说了,只是顺手给小雅夹了一个小笼包。
被撒了**的小雅眨着眼睛,虎头虎脑的看看秦淮,又看看商雅。
虽然想吃醋,但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不吭声,等待着吃小笼包。
“先等等,在吃小笼包去,看妈妈给你们示范一下,这个很烫,先要咬破一个小口,吹一吹,然后轻轻吸吮......”
商雅夹起小笼包,小笼包颤动着,皮儿将破未破,馅儿透而未透,在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光泽。
令人食指大动。
商雅轻轻一吸,鲜嫩的汤汁在舌头上打滚,刺激着每一个味蕾。
待得汤汁只剩一半,再蘸一点料,整个放入口中,实在是人间至味。
“啊......享受啊。”
商雅表情满足。
小雅学到了,兴高采烈的拿起筷子。
“唔......”
突然,小雅皱起了小柳眉,伸手捂住嘴,吐出一颗小乳牙。
寂静几秒后......
小雅突然惊恐,漂亮的小脸蛋皱成了雨夜里的荷叶,两行清泪落下:“呜呜呜,爸爸妈妈我牙齿掉了......呜呜呜......我咬不动小笼包惹......”
商雅和秦淮对视一眼,尽管为人父母,但他俩却完全没忍住笑。
只有秦九如哥哥力爆发,拍了拍妹妹的脑袋:“你是换牙了,小孩子长大了就会换牙,不用怕,还会长的。”
闻言。
小雅顿时不哭了。
“我还以为我以后都不能吃好吃的惹。”
小丫头破涕为笑。
商雅被小丫头的川剧变脸逗乐了,不过她望着小雅,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秦先生,我有个问题,小孩子不应该是六七岁开始换牙吗?”
“也有四岁开始换牙的。”
秦淮用纸包起小雅的小乳牙,面露思索:“这颗乳牙没有根,脱落面是蚕食状,不是糖吃多了的蛀牙,而是自然脱落。没关系,先用筷子戳破,还是可以吃的,实在不行就看我们吃。”
这句话让秦九雅不高兴了。
鼻子里哼了哼,开心地吮吸着鲜嫩汤汁。
吃过小笼包。
秦淮一家四口登上画船,一边看秦淮河风景,一边吃着烤鱼。
来秦淮河。
船一定要坐。
因为秦淮河里的船,比北京,颐和园的船好,比西湖的船好,比扬州瘦西湖的船也好。
这几处的船不是觉着笨,就是觉着简陋、局促。
都不能引起乘客们的情韵。
秦淮河的船便不一样。
秦淮河的船约略可分为两种:一是大船,二是小船。
大船舱口旷阔,可容二三十乘客。
里面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桌上一律嵌着冰凉的大理石面。
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
窗格里映着红色蓝色的玻璃;玻璃上有精致的花纹,也颇悦人目。
小船规模虽不及大船,但那淡蓝色的栏干,空敞的舱,也足系人情思。
而最出色处却在它的舱前。
舱前是甲板上的一部分,上面有弧形的顶,两边用疏疏的栏干支着。里面通常放着两张藤的躺椅。
躺下,可以谈天,可以望远,可以顾盼两岸的良辰美景。大船上也有这个,但是在小船上更觉清隽。
秦淮河的船,无论大船小船,其舱前的顶下,一律悬着灯彩。
灯的多少,明暗,彩苏的精粗,艳晦,是不一的。
这灯彩实在是最能钩人的东西。
夜幕垂垂地下来时,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从两重玻璃里映出那辐射着的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
透过这烟霭,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缕缕的明漪。
在这薄霭和微漪里,听着那悠然的间歇的桨声,谁能不被引入它的美梦去呢?(选自,朱自清,灯光浆影里的秦淮河)
一家四口坐在小船里,其乐融融。
烤鱼的香味沁人心脾。
小萌娃的声音软化人心。
美景如梦似幻。
仿佛人生已经行至美满。
似水流年,如花美眷......
秦淮目光远望,只觉得想往秦淮河里扔两块玉。
当时的秦淮,江左风流美少年。
如今......
他已经不敢再乱扔玉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他为了建造抗战老兵博物馆,还欠下亿点钱。
虽然赵道元没有催,但一直欠着,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