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不了,只能画小动物,最复杂的就是一条龙了。”
摊主摇头。
“我想要我和他的肖像,用囍字连接。”
摊主有些不耐烦了。
“走了走了,不买往旁边让让,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商雅欲言又止,泄气的让开,没有囍字的糖画,不好吃。
秦淮温柔的摸了摸商雅的脑袋,秦淮河畔,自古而来商业气息浓郁,想要摊主耗费大量时间画一件作品是不可能的。
“走吧。这里不是小时候的小摊。不会耐心做糖画的。”
“是啊。以前有个老爷爷可好了,看我在河边哭,招手给我画了一个糖画送给我,那糖画就是我的样子。还说我长得漂亮,以后会遇到一个好老公,还说我旺夫呢,果然说对了!”
见商雅说得很激动,秦淮微笑着倾听。
十多年前的话,这里的旧事旧物,确实比现在多那么一点人情味。
但现在物是人非了。
熙熙攘攘浮躁的游客不允许有人情味,他们急着拍照,急着感受另一处的喧闹,躁动的心脏无法宁静哪怕片刻,更等不了十几分钟的画作。
游客们是上帝,摊主自然不会自断财路,所以选择与时俱进,只卖固定机械的简笔图画。
时间就是金钱啊,谁会和孔方兄过不去呢?
“可是好想要那样的糖画。”
商雅的眼眸中有些忧伤。
“回家给你做哈,想要什么样式通通给你画。”
秦淮平静的说道,不就是糖画吗。
学!
“你会做吗?”
商雅有点狐疑,但很期待的望着秦淮。
“一回生,二回熟,我的美术功底不差。”
秦淮没把话说满,他肯定做不到画了几十年的程度,但应该不丑。
嗯,不丑。
再者,画糖画的糖都是特制,会有独特的香甜,这一点,秦淮也做不到……
但为了商雅能开心,试试咯。
“好。”
商雅粲然一笑,心情转阴为阳,反手抱住秦淮的胳膊,继续游览秦淮河畔。
一个多小时,走过秦淮河畔所有的景点,略有伤怀。
这里……
终究不是历史上那个秦淮河畔了,也不是小时候的秦淮河畔。
夫子庙没了虔诚朝拜的文士。
乌衣巷的旧时燕被喧嚣的游客惊走。
一格一格逼仄的贡院也没了当年的破旧与臭气熏天。
旧时青楼,兼有文化素养和政治见识的秦淮八艳转身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但唯一没变的,还是秦淮河畔、乃至金陵城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脂粉气息颇重,对金陵人来说,忧伤并自豪着。
无法一言以蔽之。
陪商雅把上元节的繁华花灯看遍,两人来到一处广场。
广场上有舞龙灯,中间还放置着纸扎的唐代宫殿,里面点缀灯光,一片金碧辉煌,小孩们绕着欢快的奔跑,一片歌舞升平。
“先生,要给女朋友买一盏花灯吗?针刺无骨花灯哦!”
广场边,一位中年妇女喊住了秦淮和商雅。
商雅扭头循声眺望,一棵高大的皂角树下,摆着一个小摊。
皂角树树枝上挂有一盏盏花灯,宫灯、花篮灯、魁头灯、荔枝灯、花篮小圆灯、碗灯、花瓶灯、莲子灯、绣球灯……琳琅满目。
镂空的灯像古典建筑开了幽窗。
幽窗上有活泼的动物、嬉闹幼童、植物花卉。
商雅走近皂角树,抬起小脑袋,美眸一一扫过。
“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