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秘人是多么阴险冷酷，只手遮天，可以调动全市的监控系统，莉姐她区区律师，怎么可能凭一己之力做到？陆肖更倾向于相信，那个神秘人是有紧密而庞大的组织形成的，所谓神秘人，只是这个组织派出来与那些棋子玩家们交流沟通的小人物罢了。

再联系到那个风雨大作的夜晚，浑身湿漉漉的莉姐趴在自己肩膀上哭泣的场景，陆肖绝不信那也是伪装，是骗自己的。

莉姐虽然比常人机敏很多，但她到底还是一个普通女人罢了，不过是失去丈夫后，不得不坚强的无奈女人。

陆肖又想到最后一次听见莉姐的声音，那是她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要自己相信她，还说她要完蛋了，那难道不是莉姐已经预料到自己会出事？

还有昨晚谈判饭席后的最后一面，莉姐看了她一眼后，那单薄的身影便匆匆离开，现在想想，陆肖觉得那未免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随后，陆肖又大声叫嚷来那个中年干警，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中年干警坚定认为那不过是陆肖的一厢情愿，还可怜陆肖被乔莉骗的太惨。

陆肖坚持说自己没有被骗，乔莉是无辜的，那中年干警要她拿出证据，陆肖又无话可说。

这样持续了两天，陆肖精疲力竭。这期间还有不同的审讯组来询问陆肖差不多的问题，陆肖回答的也差不多，但他们总能把一大堆证据拿出来证明乔莉就是神秘人。还非常同情陆肖的遭遇，说她实在被骗的太惨。

甚至，最后还请来专业的心理学医师，为陆肖做相关测试。这个医师的诊断也是建立在乔莉是罪犯的基础上，问陆肖一大堆问题。最后得出的结果是陆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还很可能患有斯德哥尔摩症，就是那种被伤害的越惨，反而越喜欢伤害她的人的怪病。

本来，陆肖在这个大案子的前期，并没有被胁迫，因为她个人的私欲，的确触犯了一些法律，多少得判刑。

但审讯过陆肖的警察，都同意为陆肖申请保外就医，再加上专业医师的诊断结果，陆肖根本不用在监狱呆那几个月，一个星期后便可以自由离开警局。

陆肖这一个星期里，睡眠时间没有超过七个小时，没心情吃饭，也没有洗过澡，只是反复被审讯，直到案子告破。

陆肖一直在警局拘役，没有进监狱，在她离开的那一天，也是彻底结案的一天。警局里的警察们都疯了一样庆祝，因为他们接连破获了很多大案、命案，而唯一的主要嫌疑人乔莉也已经死亡，由不得他们不大肆庆祝。

出了警局，陆肖本想着在里面呆那么久都没见过太阳，可能会不适应。不过，他还是期待可以看到蓝天和大太阳的，就像那些警察们希望每个案子可以拨云见日，真相大白一样。

可是看看灰蒙蒙的天空，听着到处响起的汽车鸣笛声，陆肖苦笑，没想到自己今天出来，就遇到了大雾霾。

陆肖拢了拢干枯的头发，她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邋遢极了，身上还有酸味儿，并且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因为她大部分的钱来历不明，而被没收。

不过她也听说，乔莉虚拟账户的大笔金额好像并未追回，消失在了网络金融的数字里。但这并没有影响结案，因为证据实在太充足了。

在警察局呆了一个星期，陆肖唯一越来越坚信的就是，乔莉并不是神秘人！

“呼——”陆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走进能见度极低的大雾霾里，身影渐渐消失。

她无处可去，先找了一家便宜的，可以洗澡的旅店，准备先洗个澡。

脱掉外套衣服，陆肖掏出被警局归还的手机，看着已经很旧的手机，心里不禁有些感伤。

自己出来闯荡这么久，家里的人估计还误会自己在做不干净的事挣钱，不过他们也说得对，自己做的那些任务，确实是不干净的。

家里人不关心自己，已经很久没打电话来了。小志死后，自己也再也没有能好好煲电话粥的人。接着神秘人消失，莉姐死亡，陆肖的手机就彻底成为上网的工具。

陆肖看了下最近新闻，林依涵的事情已经霸占头条一个多星期还热度未消，因为她参与了一件蓄谋已久的大案，警方虽然没有公布具体细节，但网民们个个想象力超群。

并且，林依涵说自己那天发布会时被逼的，所以从说出那句话。最后，她以比原定片酬高出将近一倍的巨额片酬，照旧加盟该电影，这个电影刚刚开始拍摄，名字就已经火翻了天。

陆肖刚刚关闭无聊的手机新闻，手机的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