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钱迁越与凌寒暗中对视了一眼。
随后,钱迁越一拍惊堂木:“为了不让歹人再有可乘之机后,本官这才善意隐瞒此事,乌唐,你可有话说?”
“额呵,大人护佑我家人尸骨完好,在下感激还来不及,岂敢有异议?”乌唐急忙感激道,“既然内人尸骨并无焚毁,可否尽快将尸骨归还,毕竟入土为安才是……”
“诶,此言差矣。”钱迁越不以为然,“所谓死者为大,如今身首异处实乃可叹,本官身为略阳父母官,岂能容忍此等憾事发生?定要寻回你内人首级,如此也好安然下葬不是?”
“这……”
就在乌唐犹豫之际,铁南突然上前禀报:“大人,孙承畴请求拜见,声称是作证而来!”
“哦?传唤堂来!”
钱迁越感到意外,一身血染的凌寒也是心中一怔。
不多时,孙承畴便进了公堂。
“孙承畴,你要为何人作证?”
“草民前来为凌寒作证!”孙承畴目不斜视,跪在公堂之上郑重地说。
“哦?详述道来!”
“是!”孙承畴一脸正色,“乌府案发当夜,乃是草民宴请凌公子做客,乌府与草民居处相隔半个略阳城,试问岂能同时出现于两地?”
“嗯?还有此事?”
钱迁越用不解神色看向凌寒,心说如此重要佐证为何不提?
“哼!这略阳府谁人不知,你与凌寒向来交好,你此刻堂前作证,明显是有意伪证!”
孙承畴却是眉眼一抬,当众反击:“方才堂外孙某也听了不少,那请问你乌李两家向来怨憎凌寒,那你乌家仆人供词,是否有质疑偏私之处?”
“你!……”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顿时,乌唐噎得哑口无言!
“够了!公堂之上不由得喧哗!”钱迁越喝止二人,“凌寒,方才孙承畴所言,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为何宴请?”
宴请总该有理由,否则很难有说服力。
“这……”凌寒迟疑了,心说这你让我怎么说?
乌唐顿时抓住了把柄:“大人,您看到了,两人前言不搭后语,定是临时窜供之卑劣行径!”
凌寒鄙夷的瞪了一眼:“如此脑残,真是高分低能!”
“你!……”
乌唐虽听不懂凌寒意思,但知道这是在骂他。
“大人,此事凌公子有所顾忌,那就由草民直言好了。”
“嗯!孙承畴你来说!”
“当夜宴请凌公子,其实是孙某一点私心。”孙承畴偷瞄了凌寒一眼,“小女对凌公子早有爱慕之心,但奈何生性内敛,且草民乃是一介商贾,身份悬殊又不敢高攀……”
孙承畴的娓娓道来,听的众人纷纷点头。
商人在富有,在士农工商的等级下,社会地位甚至在工人之下。(理论上是这样,实际上商人手下工人无数,还不是看商人脸色吃饭。)
凌寒再不济,那也是个无产农民,单论地位就比商人高两个层次,就连李家这等商贾地位,还不是甘愿让女儿当偏房?
所以,孙承畴这话没毛病。
况且如今凌寒可不是普通农民,如此才华将来若是登科入仕,就更是商人所不能比及的。
“小女每日以泪洗面,身为父亲实乃心有不忍,于是出于一番私心,就以家宴为由邀请凌公子,并有意将其灌醉,以图生米煮成熟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