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余,你如实回答老夫,那李兰芝之死,当真与你无关?”
县衙后堂书房中,钱迁越当面质问凌寒。
“县大人能如此垂问,表明大人心中已有定见。”
钱迁越摆了摆手:“老夫心有定见又有何用?如今诸多证据矛头皆是指向你,况且你与李家早有渊源,这也是你作案的动机所在。”
两人相处虽然不久,但是彼此却是颇有默契。
此前在公堂之上,看似钱迁越训斥凌寒,其实不过是接到凌寒语言讯号后,而做出的相对反应罢了。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凌寒翻阅着状纸,以及仵作勘验的尸格录,“晚生就算是再糊涂,也不会将李兰芝当作目标。即便是将李兰芝当作目标,也会在两家联姻之前,暗中给乌唐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你!……”钱迁越一听这话,却是不由乐了,“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既然不是你所为,老夫心中稍安,但却是难解之题啊!”
“乌家可真是会栽赃陷害,哦对了,还有李家连同一气,给晚生设了一个必死之局。”
钱迁越顿时一愣:“哦?莫非你看出来什么?”
“此刻还不好确定,可否能让晚生前往殓尸房一探尸身?”
“这恐怕……”
钱迁越犹豫了,将凌寒置于书房而非牢房,并将案件证物卷宗让其观阅,这本身就已经违反了刑名律法。
此刻凌寒又要前去验尸,这显然是得寸进尺了。
就在钱迁越犹豫之际,突然县衙六房中的殓尸房突然传来吵杂声。
“发生何事?”
二人惊疑之际推开房门,就看到验尸房方向浓烟滚滚。
“大人,不好了,殓尸房着火了!”
“什么!这……”
钱迁越顿时震惊万分,这才刚说到殓尸房,竟然就发生了这种事。
凌寒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目标直奔殓尸房。
殓尸房外,铁南指挥众人提水灭火。
然而火借风势,却是越烧越旺。
“快啊,快拎水救火!”
铁南指挥之刻,突然一道人影从身旁穿过,随后抢过一名衙役手中的木桶。
哗啦!
冲头到底,全身浸水。
留下木桶的凌寒,毫不犹豫冲进了倒塌的殓尸房。
浓烈的烟熏火燎,使得凌寒整个人难以看清房内状况,好不容易来到停尸床前,却意外发现上面空无一物。
“尸体呢?怎会……”
凌寒心中顿时一惊,心说难道烧成灰烬了?
但回思一想,又觉得十分荒谬。
除非这间殓尸房彻底焚烧,否则一具尸体岂会轻易化为灰烬。
“嗯?这是?”
此时钱迁越也赶了过来:“铁捕头,为何会火烧殓尸房?”
“大人,这……此事属下也是不知……”
“混账!你身为县衙捕头,竟如此玩忽职守!”钱迁越纲要训斥一通,却发现现场不见凌寒,“嗯?他人呢?”
“在殓尸房。”
“什么!”
轰隆一声,殓尸房彻底塌了一半。
“快退,房子要塌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