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你不要误会,孙贤弟之伤并非我所为。”感受着凌寒不善的眼神,公孙弘急忙作出了解释。
头部被扎成粽子的孙越,也龇牙咧嘴起来:“三哥,此事与公孙学长无关,是书院那群龟孙子打得我。”
“南舟书院?”
凌寒眉头微皱,这个名字他不止一次听闻。
南舟书院,算是利州甚是知名的文人书院,从此书院走出去的进士及第,累积起来也有数百人之多。
也就说每届科举大考,都会有几个考中进士,而且据凌寒所知,乌景荣之子乌唐,就曾在南舟书院学习过一段时间。
南舟书院与后世教学类似,并非只是为了应对科举而设,而是分为三个层次的综合机构。
首先就是孙越这种年少文生,度过了私塾的启蒙教学,经过象征性的考核后,就会进入南舟书院的北院就读。
北院,又称作明心院。
其次,就是如公孙弘、江平等人,为求科举入仕而学习之流,则是被统一归于南院。
南院,又称作崇德院。
最后,就在科举仕途有一定成就,亦或是文坛颇具名望,专注于学术交流之人,则是统一在中心的文承院。
这些都是当日孙家之行,凌寒从孙越那里得知的。
“没错,南院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孙越咬牙愤恨地说着,蓦然瞧见公孙弘一脸尴尬,于是急忙改口,“当然,不包括公孙学长。”
“你小子说实话,是不是惹祸在先?”
凌寒觉得书院虽然一个个文人相轻,免不了勾心斗角相互倾轧,但也不至于毫无缘由的暴力出手。
“当然不是了!”
“嗯?你要还不老实交代,我这就去你家报喜去。”
“报喜?报什么喜?”孙越瞬间一愣,但随后却恍然大悟,“三哥,您可不能出卖我啊,我这副模样若是而让阿姊知道了,我可就……”
孙越在家中,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最惧怕阿姊孙玉倩。
“那你就老实交代,究竟是因为何事?”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看着凌寒一副吃定的样子,孙越只得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
原来随着近期凌寒的名声大涨,已经严重波及到了南舟书院。
其实这是必然之事,凌寒先是醉仙楼折辱南舟书院三畜生,随后又是三味书坞打脸众人,不管凌寒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一切矛头都无形指向南舟书院。
一个人无论好坏,带给世人的评价都不可能统一,论好论坏只是比例不同罢了。
而在南舟书院这个文人聚集之地,显然是对凌寒一面倒的抨击。
即便有少数人很钦佩凌寒的疏狂,比如南院的公孙弘,以及及北院孙越等人,但都纷纷淹没于大势之下。
公孙弘年长不少,自然不像孙越那般冲动,而孙越则只有十二三岁,哪里听得了这些污蔑之词。
尤其是凌寒在孙家的一番博学多闻,以及运筹帷幄破迷障,都让孙越对凌寒有了崇敬之意。
南院之人鄙夷凌寒品行低劣,更甚者,还嘲讽凌寒狗仗人势,若非安抚使出面给他擦P股,凌寒早就是牢房里的一名死囚了。
孙越自然是气愤不过,就与之据理力争,但对方却抨击凌寒卑鄙无能,并没有兑现当日公众诺言,没有将大盗擒获归案。
对于这些恶意的抨击,孙越作为知情者,自然是极力维护辩解,但却被周围的嘲讽嬉笑所淹没。
年轻人最容易做的事情,就是血气上涌怒上心头。
因此,孙越动手了。
结果可想而知,一个只会读书的孩子,又岂是年轻人的对手。
孙越将经过说了一遍,凌寒的脸色顿时就复杂了。
他没有想到孙越这件事,竟然会与他有关。
至于别人如何评价,他倒并不是很在意。
“凌兄,此事……”
公孙弘很想息事宁人,因为他已看出凌寒面露异色。
“公孙兄,这就是南舟书院的院规风气?”凌寒神情蓦然一肃,“无论彼此斗殴理在何方,这也不应当由你这个局外人在侧,理应行凶之人出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