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昕被太夫人从头到脚换了个干干净净,秦恪给她的白狐皮子,也被太夫人拿走了,说毛色尚可,就是太过粗糙,配不得曾孙女。
太夫人仿佛一下找到了乐趣,每天打扮宝昕,给宝昕讲故事,教宝昕诸多礼仪,按时给她抹药膏,还一起到田埂散步,一起看佃户破冰取鱼,再一起到厨房捣乱,祖孙俩玩得不亦乐乎。
宁世昀他们呆足三日,准备回临洛城,可太夫人不放宝昕走:“我和瑾儿投缘,你们先回去吧,年前肯定给你送回来。”
“瑾儿愿意陪伴曾祖母,瑾儿出嫁前再回吧。”
反正今生爹娘管着不可能不嫁,能有幸陪伴曾祖母,也是很快乐的事。
太夫人有贵女的优雅与清高,又是很可亲很和蔼的长辈,像个老小孩,完全没有长辈的架子,嫡祖母完全没有可比性。
太夫人哈哈大笑:“哎哟,我的乖乖诶,可笑死我了,哪个姑娘家把嫁人挂在嘴边的,快快闭嘴。”
宝昕夸张地捂住嘴,两眼笑微微地,闪着童真的光芒。
太夫人摸摸她的小脸:“也不知哪个仆妇碎嘴被瑾儿听了去,该打。瑾儿啊,你这么听来一句半句的,还不明白意思,可不能随便说。”
“是,曾祖母教训的是,瑾儿知道了。”宝昕依偎在太夫人怀里,非常满足。
这一世还能体味一次祖孙情,这是老天爷额外的恩赐吧?
“既然瑾儿也愿意留下,你们就自己走好了,”老侯爷撵他们:“云宸呐,难得你母亲高兴,可不能过河拆桥。”
宁侯爷哭笑不得,他怎么就成了过河拆桥的了?!
“祖父、父亲,就让瑾儿留下吧,她也需要时间忘记她这段时间受到的惊吓。年前,我带人来接。”
“嗯嗯,还是小七乖。小七可有字?”
“回祖父话,曾经……小七无字。”
老侯爷捶了宁侯爷一拳:“小七都快而立之年了,还无字?怎么做父亲的?”
“父亲,儿孙都在,给儿子留点脸面可好?他的先生曾经取字,不过犯了事,总觉得不太吉利,要不,父亲给他取字?”
“我取?可别嫌弃。昀,乃日光,就叫焜昱,光辉灿烂之意。”
“焜昱?噗。”宁侯爷在自家父亲面前,也难免小儿心性。
“笑什么?老子取得不好?你来。”老侯爷沉着脸,那眼睛摆明,宁侯爷敢嫌弃,他绝对发飙。
“父亲,儿子不是说取得不好,而是取的巧。当日他的先生取的是‘昱焜’。”
“哦?那……就用焜昱,小七,你怎么想?”
“无有不从,很好。孙儿谢谢祖父赐字。”
“哈哈,不错,爽快!”
“曾祖,给曾孙也取个字吧?最好有点侠义之风的。”
允知知道,除了先生取字,就是祖辈取字最为荣耀,代表被看重。
“哦,我的曾孙也要取字?曾祖想一想。侠义之风?你崇尚游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