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太师想假装自己还不知道秦恪身份,想着解释一番,皇帝抬手阻止:“出城了?”
目光看向大喜,大喜退了下去。
雪灾过后,各地汇报当地情况的折子如雪片一般飞来,皇帝忙,他们能闲着?肯定没人关注阿摩殿下了。
消息很快送到了皇帝案头,虽然不确切,皇帝也看出永定侯府出了事,阿摩也是为了侯府的事出城的。
“宣永定侯昭明殿见驾,另宣宁世昀昭明殿见驾。”
永定侯下了朝回到侯府,翻看今日回报,仍然没有宝昕的消息,他暗自思忖,是不是应该把所有人调集回来,放弃算了?
茫茫人海,如大海捞针,这般浪费人力物力,值得吗?
想起宝昕自从庙子里进香出事到如今,多少是非,她这样的在民间有一个称呼,叫“搅家精”,若是找不回来,对侯府和七房来说,算是好事?
为了侯府,为了侯府的所有儿孙,身为当家人当断即断,才是英明。
又想起宝昕胖乎乎的脸,圆溜溜黑白分明的眼露出的机灵劲,宁侯爷又有些哀伤,怎么说也是他的孙辈,不可能不在乎。
“侯爷,侯夫人请您空闲到庆辉堂去一趟。”
“嗯。”宁侯爷站起身来,叮嘱罗管事:“送出消息,让他们回城,不用再继续寻找。等年后,就报个急病而亡。”
罗管事愣了愣,低头应喏。世家有自己的处世标准,不是他一介奴仆能置喙的。
宁侯爷做了决定,倒是轻松不少,想着没事,就往庆辉堂去,用了晚膳再回来。
褚氏正与唐氏说着家事,看宁侯爷进来,唐氏见了礼,赶紧退了出去。
“侯爷,听说侯爷在查大厨房的泔水?这是怎么回事?”
宁侯爷皱眉:“胡说,泔水有什么好查的?!我得到消息,宴客那日有陌生人进了府,就是利用拉泔水的时机,难道不该查?”
褚氏惊愕不已,堂堂侯府,竟然有人敢闯进来?
“护卫不力,是不是应该换一批?”
“内院之事,与护卫何干?你别管了,这事我交给罗管事在查。不清理了这样别有用心的家仆,将来勾结外敌陷害我府,那就是死路一条。”
“侯爷说的是。”
外院事不能管,那就说内院事。
“听说,小九儿送到重兴农庄去了?”
褚氏不太相信,这事完全没有征兆,大清早的那丫头还与娘家嫂子别矛头,一转眼就送走了?
“嗯,临时决定的。你别想着去打听,她得了病,传染,只能送到那里去了。”
褚氏半信半疑,可想到小九儿得了传染病侯爷却送到那个女人那里,她还是很高兴。
这么说来,侯爷并不是很在乎那个贱妇。
这么些年,贱妇一定与低下的农妇差不离了吧?
她舒心地笑了笑:“我只是关心她。她走得匆忙,应该送些她爱吃爱玩的过去,不能苦着她。”
“你有心了,有钱什么买不到,放心好了。最近内院你拘着些,孙子们在书院倒好,孙女们请几个先生好好教导,没事尽量少出门。”
“是。近年底,几家亲近的亲戚总是要走走的,其他人家,咱就礼到人不到好了。靖王府的宴请,还是要去的吧?毕竟,祺儿该定下亲事了。”
“先这么说着好了。我回外院吃饭,顺便处理些公事。”
宁侯爷决定了放弃宝昕,但是听褚氏对嫡孙女那么亲近,还是很难受。
他这样,会得报应吧?
还未到外院,罗管事送了消息过来:陛下令宁侯爷、宁世昀昭明殿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