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你们上山躲避了吗?怎么下来了?难道,有人追过去了?”
宝昕摘下兜帽,兴奋地摇头,小脸红扑扑的,把看见蓝光的事说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蓝光呢,我们想着会不会是贼人递讯息,越想越不安,只好碰运气来寻你们。”
皇帝点头:“嗯,我们倒是没看见蓝光,只是觉得不对劲,所以回头。一群小家伙,还真是不能小看,连姑娘家都这般聪慧敏锐,我东华强大可期。”
“我们东华本来就强大,老爷子这般不自信,皇帝知道了可就不高兴了,咯咯咯。唉,不过没想到京郊居然会有贼人出没,还无处可求助,都说京城灾害治理及时,这么一看,其实京城也并非真的在陛下掌握中嘛。”
皇帝脸色一僵,干笑两声,这里离京城实在算近,可真的遇上事,感觉如同在荒山野岭,若是普通人,早就绝望了。
也许,能在近郊间隔一定距离设置卫戍区,与京城守望相助,也能避免京城被围困时错过救援时机。
皇帝边走边思索,有大喜他们小心伺候着,其他人并不打扰他。
秦恪走到宝昕身边,拉着她的手:“让你们担心了。在山上,我们巧遇寻上山来的石修他们,差点没打起来。”
“嗯?”
秦恪将他们在山上的行为全部讲给宝昕听,甚至将他们的分析也说了,完全不会去想宝昕是否能听懂。
宝昕声音又软又糯:“还真是折腾。”
希望能快些脱离险境,早些回到城里。
过了索桥,一行人站定,这原路返回,是返回施粥点到庄子去,还是直接进城?
若去庄子,也只是暂时安全,那些人只要知道他们没进城,那绝对会进行第二轮血腥杀戮,祸及无辜。
可进城……前路吉凶难卜,但是进城才是真的安全。
而且,宝昕也担心娘亲,没人给她送信,她绝对不会以为他们住在庄子里,这一晚上煎熬,对于一个有孕在身的人来说,绝不是好事。
“进城。”
皇帝习惯了发号施令,略作掂量,便帮他们做了决定。
虽然这一行有小姑娘,可是一群爷们儿还护不住她们?
众人应和,走上官道往京城而去。
刚走没多远,却听见附近林子里传出一阵马蹄声,一时间头皮微紧,迅速将老爷子和几位小姑娘围住,打起精神准备全力一搏。
马蹄声并不迅捷,“踢踏踢踏,”仿佛林中漫步一般向大家走来。
众人甚是疑惑,这是多高的功夫啊,能把他们全部视为无物?
“踢踏踢踏,”终于走上了官道,“疾风!”
秦恪冲了过去,一把搂住马脖子,“疾风,你没事太好了,我顾不上你,你别生气。”
黑色的骏马在白雪中分外显眼,亲昵地凑近主人蹭了蹭。
原来,竟是众人受伤离开的马匹,虽然伤势轻重不一,却无一死亡,在疾风的带领下,前来寻主。
疾风的父血是野马王,疾风聪明强壮还有号召力,若在野外,定是新一任的野马王。
疾风与其它马相比伤势略轻,只是左前腿被砍伤,走动起来还会渗血,肚腹没伤,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允知的马不如疾风神骏,却很懂事,不仅前腿伤了,腹部也有伤,走动起来不时打着响鼻,好像在告诉大家它不是故意走这么慢。
允知很是心疼,从泰永那里拿了金疮药替它敷上,暂时没法包扎,能止血也好。
马匹与主人的关系,如同最亲密的兄弟,彼此交付信任,才能达成最佳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