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魂。”慕容飞将虫子凑到门人鼻尖，叹道：“可怜我这只虫子养了近十年，竟要用在你这不男不女的人身上了。”

好似怕门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慕容飞接着解释道:“黑白交替，男女交替，若是用了它，也算成全了你，看你这身段模样，作为男子实在可惜，我就将你变成真正的女人，卖进京城最豪华的销金窟，那里的老少爷们，可是男女通吃，最喜欢的，便是用暗夜之魂转换过性别的人。”

转换性别，说白了，就是以蛊虫入身，将平坦的胸膛变得丰满，男人的器官却日渐衰落，直至不见，容颜更加美貌，引人入甚，在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夜场，暗夜中勾魂的精魅。

并且，脑子中异常清醒，能知晓自己经历的一切，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只会一个劲的缠着对方，求得别人的爱抚，手段残忍，令人咂舌。

这一点，却正好直戳门人心窝，他好不容易才拜托那般境地，此番若真的变成女子之身，恐怕，这一辈子，再也摆脱不掉了。

想到于此，门人舌尖吐出，牙关咬紧，就要咬舌自尽。

可惜慕容飞没给他机会，捏住他两颊的骨骼，将那发亮的小虫凑到门人的嘴边，再一寸寸靠近，眼看就要放进他嘴里去。

门人眼睛挣得很大，死死盯着那只小虫，眼里布满惊恐，黄豆大的汗珠落下，从身体，到心里，都是排斥与拒绝，不要，不要！

慕容飞蓦地将虫子收回，并放开了门人的脸颊，如神祗饶恕世人的罪孽，居高临下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门人呼吸都几乎静止，生怕惊得慕容飞再来恐吓一次，乖乖点头，公子，对不住了，我不是存心要背叛于你，你救我于水火，可我真的不能再踏进那火中了，再进去便是万劫不复，希望公子，能体谅我。

于是，穆临风的计划，被和盘托出。

“借刀杀人，调虎离山，好高明的招数，可惜毁在了这个不男不女的人手里。”慕容沣啐道。

手气剑落，却不是落在门人身上，而是那锁链的开关处，锁链应声而断，门人自由了。

“你走吧。”慕容飞大度道，他此时心情还不错，虽然被耍了一道，可也有戳穿穆临风的成就感。

门人被这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折腾的不清，三下两下就解开了锁链，忙不迭的跳下马车向前奔跑，不过夜里的冷风一吹，把他的脑子吹的明白了些。

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好像是出卖了公子？那，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死并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竟是径直跑到了一个湖里，扑腾进去，水渐渐将他淹没，恢复了平静。

慕容飞马不停蹄的往无垢村进发，只要倾颜还没进无垢村，就还来得及拦下，不过他现在完全随了心里的本能，他甚至不知要去捉到倾颜做什么，交到朝廷，绝无可能，交给父亲，也不可能，这两条路，都是死路，他只能一边赶路，一边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