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话怎么说？”几月未再见面，空晨也比先前沉稳了许多，反问道，面上神情变幻莫测。

主仆两人，没了先前的主仆情深与轻松诙谐的气氛，多了疏离与心思深沉。

“你喜欢司徒心莲？”穆临风淡淡问道，虽是疑问的语气，可又含着肯定，外面纷纷扬扬的消息，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从空晨这个源头出了问题。

“是，既然公子不珍惜，自然有人珍惜她。”空晨没有否认，当初司徒心莲中毒时，沐浴昏迷，是他从水里捞起的司徒心莲，触到姑娘赤裸的身子，自然要负责，况且，司徒心莲的父亲那里，还有更加诱人的许诺。

“我倾力将你培养起来，却终究抵不过一个女子。”穆临风感概，他一手培植的各种势力，都在鬼面手里一一瓦解，他的努力，始终是在为他人做嫁衣，穆临风指尖捻着一根银针，只要略一发力，便可穿透屏风，直刺空晨眉心，取其性命。

不过穆临风没有动，银针隐去，他从软榻上起身，走了出来，与空晨面对面，他打量空晨一番，道：“鬼面确实好手段，是不是许诺你只要归顺他门下，就可以迎娶司徒心莲，并且说，他们要的，不过是梦回楼的势力，谁是梦回楼的主子，便是他们想要的赘婿之选？”穆临风特地用了赘婿二字，强调给空晨知晓。

空晨被赘婿二字确实刺激了一下，不过反驳道：“我不过是梦回楼的一介小厮，能成为司徒山庄的女婿，也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名不正，则言不顺！”穆临风淡笑：“你说是他们助你得到的来的光明，还是我主动让于你的来的光明？原本打算救了柳家姑娘出来，便与她退居江湖，将梦回楼之权全权交予你手，可惜，你太沉不住气了。”

空晨心里松动了一下，初时，他也并不想背叛公子，只是公子吩咐多打探司徒山庄与嗜血门的消息，他的了解也就多了起来，关于司徒心莲的消息也是时不时出现在他的耳中，初时他只有一些心动，时间久了，便有了些微妙的情感在，后来知道了公子与司徒心莲的纠葛，就有些为司徒心莲抱不平。

而鬼面很好的抓住了空晨的弱点，多方劝说，威逼利诱，终于让空晨弃械投降，彻底偏向了鬼面那方。

而空晨的倒戈，对于穆临风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梦回楼原本是隶属嗜血门，不过江湖中人并不知晓这其中关联，后来他在鬼面眼皮底下，将梦回楼发展得风生水起，为了避人耳目，他精心培植了空晨替他打理，可惜，他高估了人性中的善，低估了人性中的恶。

虽然空晨是穆临风从死人堆里救起来的，也承诺结草衔环以报，不过到底没有经住一点诱惑。

“开弓没有回头箭，公子，我已经无法回头了。”空沉索性狠下心来，彻底与穆临风摊牌。

呼的冷风吹过，穆临风身形一动，一根银针便抵上空晨喉头，速度之快，空晨毫无招架之力，这便是差距，空晨双拳紧握在身侧，这就要死了吗？公子定会杀了我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