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洗髓之法太过伤身,需要好好歇息,暂时禁用内力,这几天好不容易歇了几日,身体已然大好,刚才又被打破,看来,只能等日后找个僻静的地方,世事不理,才能恢复如常了。
内息运行了一个大周天,穆临风睁开眼,已到中午,阳光有些强烈,倒了些水壶的水出来拍拍脸,扑扑热气,走到船尾,也没瞧见落儿的身影,掀开船舱的帘子进去,才看见猫儿一样缩在一起熟睡的落儿,于是悄声退了出来。
落霞坡上的瘴气在太阳的蒸烤下愈发浓烈,渐渐向外扩散开来,穆临风将船划得离了岸边一些距离,同时也在担心小莫的安危,突然看到粉色瘴气中多了一缕缕黑色,穆临风稍稍放了心,看来到目前为止,小莫是安全的,那是他在林中起火升起的烟雾。
只是见这情形,小莫就在林中不远处,不过外面瞧不到里面,里面也看不见外面,可惜这阵中连声音也是传不进去的,让穆临风颇为着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莫还在林子外围兜圈子。
有一艘画舫向这边驶来,有歌女迎湖而歌,清丽高亢的声音传出很远,也惊醒了船上的落儿。
掀了窗户帘看看,落儿便已猜到了大概,又识趣的继续屏息装睡,如果没有估计错,那画舫是在歌女的掩饰下过来送饭食的,若是被她们知道船上还有别人,又要多说些话。
歌声渐近,那艘画舫晃晃悠悠的靠过来,听到咚咚咚的几声轻响,正是有人拿了食篮跳到船上,又将篮中饭食一一拿出,摆好碗筷。
“你怎么来了?”穆临风的声音听起来严肃而又冷漠,与平时讲话时完全不一样。
“奴家放心不下主子,就来看看,不过主子请放心,奴家这一乔装打扮,没人会认出我来的。”柔糯的女声似受了惊吓,颤颤道。
落儿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那绝色海棠的声音,不过这一声声奴家的自称,还真有些让落儿接受不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哪里听过这中令人浑身发毛的称呼。
“那为何我能一眼认出你来,海棠,最近正是关键时期,你最好谨守本分,若是泄露了半分,这几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穆临风虽是在给别人说道理,但话中语气却那么生硬冰凉,实则是在斥责。
“奴家知错了,奴家再也不敢了。”海棠连连认错,提了空空的食蓝,赶紧回画舫。
等画舫走的远了,穆临风才掀了船舱的帘子,轻声叫道:“柳姑娘,这么大的动静,想必你早已醒了,快起来吃饭吧。”
落儿一骨碌的爬起来,盯着穆临风的脸,眼神灼热得要将这副面容烧出一个疤来:“绝色海棠令多少男子心驰神往,你却将人家的一片芳心踩在脚下,不就是长了副好看的臭皮囊,高傲什么。”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穆临风也仔细盯着落儿的脸,明明是在打趣,却又显得那么认真。